巷口的腐臭味比往日更浓,像是发霉的内脏混着污水蒸腾而起。林昭蜷在垃圾堆里,后颈火辣辣地疼——刚才那记闷棍砸得够狠,他甚至听见了自己头骨撞在青石板上的闷响,仿佛木槌敲在铜钟上,嗡嗡地回荡在耳膜。
“这孙子真不经打。”染着绿毛的小混混踹了他肋骨一脚,胶鞋尖沾着的血珠甩在墙根,混着墙皮脱落的白灰,像朵开败的喇叭花,在暮色中泛着诡异的红。
林昭翻着白眼吐了口带血的唾沫,手指悄悄抠进泥里,指甲缝顿时嵌满了湿土。他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咚咚地撞击着胸腔,却故意让呼吸变得粗重浑浊——像条被踩断脊梁的野狗。
三天前他在废品站翻出半本《拳经》,上面写着“示弱者,先挫其锋”。此刻他需要的,正是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块软塌塌的烂泥。
“李哥,这废柴还打吗?”绿毛踢了踢他的小腿,脚底传来皮革摩擦地面的窸窣声。
远处传来木屐碾过碎玻璃的声响,咯吱作响,像是某种不详的节奏。
林昭用眼角余光瞥见一道黑影逼近,喉结动了动——是暴牙李。那人总爱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衫,两颗门牙像生锈的铁钉戳在嘴唇外,此刻正叼着根烟卷,嘴角沾着槟榔汁的红渍,随着咀嚼微微渗出暗红色液体。
“打?”暴牙李蹲下来,手指捏住林昭的下巴往上提。一股刺鼻的汗酸味扑面而来,混着他袖口飘来的味道——不是拳场常见的汗臭,是种混着铁锈的腐腥,像极了雷狗子尸体被辐射兽啃食时他闻到的气味。
林昭瞳孔微微收缩,却让眼皮软绵绵地耷拉着,装出被揍傻了的模样。暴牙李的拇指碾过他脸上的淤青,指尖粗糙的茧子刮得皮肤生疼:“这崽子瘦得跟猴儿似的,能扛住三拳不?”
绿毛嗤笑:“李哥您要他当沙包?上回那小子被揍成猪头,您还嫌不够乐呵?”
“乐呵?”暴牙李突然掐住林昭的后颈往上提,指节硌得他脖颈发胀,几乎窒息。他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老茧刮得皮肤生疼,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