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保持着瘫软的姿态,连挣扎都带着股迟滞的笨拙。
暴牙李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三秒,突然松开手:“明晚十点,拳台。输了,喂辐射鼠;赢了……”他摸出块发黑的压缩饼干扔在林昭胸口,金属包装纸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管饱。”
林昭望着暴牙李晃着膀子走远,绿毛们的哄笑渐远,这才缓缓蜷起身子。他摸到胸口的饼干,指腹在包装纸上蹭了蹭——是老吴上个月塞给他的那种军用压缩饼干,包装边缘还留着牙印。
他把饼干塞进怀里,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雷狗子死的那晚,他在博物馆后巷也闻过这种腐血味,现在暴牙李身上又有……
地下拳场的铁门在午夜十二点准时打开,沉重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林昭跟着红娘子往里走,霉味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空气中还漂浮着细小的灰尘颗粒,在昏黄灯光下闪烁如尘星。
他余光扫过红娘子的腰际——那里别着个雕花银盒,他昨天在她袖口见过类似的花纹,后来在《残魂引》里翻到过,是“毒针匣”的标记。
“新人。”红娘子突然停步,转身时发间银饰轻响,叮叮当当,像是蛇鳞滑动。她穿件猩红旗袍,开衩高到大腿根,露出的皮肤泛着病态的白,像久不见天日的苍白花朵。
林昭摸了摸裤兜,掏出半块发霉的面包。面包皮上沾着绿毛,掰开时还能看见蛆虫在蠕动。他将面包递过去,指尖触到冰凉的空气。
红娘子的眉梢挑了挑,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捏住面包,突然用力攥成一团:“穷鬼。”她甩下碎渣转身就走,高跟鞋在青石板上敲出脆响,林昭注意到她耳后有颗朱砂痣,形状像片枫叶,在灯光下微微泛红。
擂台前夜的更衣室飘着馊味,混合着汗水与铁锈的味道。林昭蹲在墙角,借着火柴光翻《残魂引》。书页间突然渗出幽蓝的光,霍去病的残魂从书里浮出来,盔甲上的血渍还在滴落:“竖子,明日战,当取上三路。”
话音未落,荆轲的身影也闪了出来,鱼肠剑在空气中划出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