搀扶着缓缓前进,旧伤叠着新伤。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领头的那个挺拔身影--宇文瑅纪。
喉咙里滚动着野兽般的低吼,那是被强行压下的、足以撕心裂肺的咆哮。
他恨,恨这个打断他膝盖、摧毁了他部族逃生希望的男人,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岩须长老紧随其后,这位在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此刻须发凌乱,脸上刻满了疲惫与深沉的悲哀。
他的目光偶尔扫过挂在宇文瑅纪腰间的一个被粗布包裹、形状浑圆的物件--那是金泽长老的头颅。每一次颠簸,那包裹都轻轻撞击着宇文瑅纪的裙甲,发出沉闷的声响,也重重敲击在岩须的心上。
他紧抿着干裂的嘴唇,将所有的悲愤和仇恨都压抑在沉默的躯壳下,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寒潭,冰冷的刺向宇文瑅纪的背影。
队伍中唯一的女性,最年轻的百人长,芦叶。
情况最为凄惨,原本英姿飒爽的她被横缚在一匹驮马的背上,双手双脚被铁链牢牢捆住,整个人随着马匹的步伐痛苦的颠簸着。
第2/2页)
她胸腹间那处被宇文瑅纪长槊贯穿的可怕伤口,虽然经过了粗暴的包扎止血,但每一次颠簸都让暗红色的血渍在绷带上缓慢散开,带来撕心裂肺的剧痛。
她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不断从额角滚落,牙关紧咬,才勉强抑制住**。
但那双眼睛,即使在剧痛和虚弱中,依然燃烧着不屈的火焰,死死地、毫不避让地迎向宇文瑅纪偶尔回头扫过的冰冷目光。
宇文瑅纪停下脚步,站在路边一处阴冷的崖壁下,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的俘虏,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在看待几件待价而沽的战利品。
他手中的长槊随意的抗在肩上,槊锋上带着干涸的血迹,末端上沾染着些许泥尘。
“停!”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杂音。队伍瞬间静止。
宇文瑅纪的目光首先落在因突然停下而身体剧痛摇晃的芦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