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人长芦叶。”宇文瑅纪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烈安的血,流得可还痛快?”芦叶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刻骨的恨意,仿佛要将宇文瑅纪生吞活剥。
她挣扎着,想要啐他一口,却被喉咙涌上的腥甜所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牵动着致命的伤口,让她蜷缩在马背上痛苦地抽搐。
“哼。”宇文瑅纪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转而看向喘着粗气的壮珂。“首领大人,拖着断腿走着山路,滋味如何?比不得您当时纵马踏平我朝边陲村落时的威风了。”
壮珂猛地抬起头,喉间的低吼终于爆发成沙哑的咆哮:“宇文瑅纪!杀了我!有本事现在就杀了我!烈安的仇,我族人的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他挣扎着想要扑上去,一旁搀扶着他的一位南蛮兵却是死死的抱住了他,断裂的膝盖承受不住这剧烈的动作,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
宇文瑅纪一个眼神示意,一边的一位轻卒士兵一脚踢在了那南蛮兵的膝窝处,两人重重跪倒在地,激起一片尘土。
壮珂昂着头,目眦欲裂,像一头被铁链锁住的受伤雄狮。
宇文瑅纪被取下一直被面甲所覆盖的面容,嘴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冰冷的弧度,像是嘲讽,又像是某种掌控一切的漠然。
解下腰间另一侧的水囊,仰头猛地灌了一口,一阵裹挟着沉浮的热风猛地掠过山坳,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射在他那张年轻得惊人的脸庞上。
壮珂正因断膝的剧痛而低垂着头颅,汗水混合着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当他下意识抬起沉重的眼皮,想看看那个带来无尽痛苦的身影在做什么的时候,目光瞬间凝固了。
那张脸--没有他想象中那饱经风霜的冷酷线条,没有纵横交错的刀疤,甚至连象征着老练的深刻纹路都极少。皮肤是习武导致风吹日晒的麦色,依旧紧致,透着一股属于年轻人的、无法完全被硝烟和血腥掩盖的锐利生机。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构成了一张英气却又分明稚气未脱的脸孔。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