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顺着窗棂爬进后厨时，陆言的手正搭在门把手上。
他昨夜琢磨松枝熏肉面的火候，熬到后半夜才眯了会儿，这会儿正揉着发涩的眼皮，想着先烧锅热水把松枝泡上——可门轴刚吱呀一声响，他的动作就顿住了。
后堂的青石板地上，一串湿漉漉的脚印像条歪歪扭扭的蚯蚓，从门缝一直爬到案板前。
水痕泛着淡灰，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陆言的眉头猛地拧成个疙瘩，鞋尖轻轻碰了碰最近的脚印——还没干透，踩上去能洇出点水晕。
昨儿夜里没下雨啊。他蹲下身，指尖沿着鞋印边缘划了道，鞋底花纹是不规则的菱形，跟他常穿的黑布鞋、小马的胶鞋都不一样。
后槽牙咬得发紧，陆言顺着脚印走到案板前，案板上码着的黄瓜、豆芽倒没动，但墙角的储物柜——
咔嗒。他拉开木柜的铜锁，抽屉里整整齐齐的调料包、账本都在，可最底层那个裹着蓝布的纸袋明显歪了。
陆言记得昨晚收摊时，他特意把九转大肠的秘方纸对角折了三道，压在袋底，这会儿蓝布角翘着，像只被踩过尾巴的猫。
血嗡地冲上脑门。
陆言攥着袋口的手直发抖，又猛地松开来——袋里的纸页还在，可边角蹭着些灰，像是被人急慌慌翻看过。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股子冰碴子：行啊，敢摸福来居的后厨，当我陆言是泥捏的？
检测到非法入侵痕迹，是否激活食材识别术扫描可疑物品？机械音在脑海里响起时，陆言正盯着那串脚印发狠。
他咬了咬后槽牙，在心里应了声是，指尖轻轻拂过蓝布边缘。
淡金色的光幕在眼前铺开，一行小字浮出来：残留微量猪板油与煤渣灰尘，接触时间约三小时前。陆言眯起眼，猪板油？
这玩意儿国营食堂炸油条用，个体户小馆也常见——可后半夜能带着油星子踩进后厨的，要么是哪个馋嘴的厨子，要么...
陆老板！前堂传来小马的吆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