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张婶儿来订晌午的卤面,说要多放俩蛋!
陆言迅速把蓝布袋子摆正,锁好木柜,又抄起扫帚装模作样扫了扫脚印——没全扫干净,他留了半枚鞋印在墙角。
转身时,裤兜里的话梅糖硌得大腿发疼,是苏清欢今早塞的,甜得人心慌。
他摸出糖含进嘴里,甜味混着后槽牙的酸,倒把火气压下去些。
来啦!他应了一嗓子,擦了擦手往外走,刚跨出后厨门,就瞧见胡警官骑着二八车停在门口,警服袖子卷到胳膊肘,正扒着门框往屋里瞧:陆小子,今儿有啥热乎的?
你王奶奶说你昨儿比赛赢了,非让我来尝尝松枝熏肉面。
陆言扯了扯围裙,把眼底的冷意压成笑:胡哥来得巧,我正烧着锅呢。
您先坐,面汤滚了我给您端碗热乎的。
他转身往灶台走,耳尖却竖着——胡警官的胶鞋在青石板上踩出吱呀声,后堂那半枚鞋印还在,在晨光里泛着淡灰。
胡警官捧着粗瓷碗吸溜面条的声响,混着灶上咕嘟的面汤,在晨光里蒸腾成一片热气。
陆言擦着案板的手顿了顿,眼角余光瞥见对方警服前襟沾了点油星子——跟后厨脚印里那点猪板油一个颜色。
老胡,他扯了块干净的笼布搭在臂弯,状似随意地靠在柜台边,最近咱们这片儿治安咋样?
昨儿我在后厨瞅见串怪脚印,您说这大半夜的,该不会是耗子成精了?
胡警官正咬着半块熏肉,闻言噗地笑出声,油星子溅在碗沿:耗子成精?
你陆小子逗我呢?
要说可疑人物......他抽了张草纸抹嘴,压低声音,所里刚接了俩报案,东四胡同的饺子馆丢了醋坛子,南锣鼓巷的卤煮摊少了半锅老汤。
说是外地来的流窜小偷,专挑小馆后厨下手——您这儿该不会也着道了?
陆言的指节在笼布上捏出道褶子,面上还挂着笑:哪能啊?
我这破面馆能有啥值钱的?他转身往灶里添了把松枝,火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