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人约了修水管,得走了!”他抓起茶几上的点心盒,塞给我时力道大得差点砸到我胸口,“点心你留着吃,竞赛加油啊!”
门“砰”地关上,客厅里还飘着他身上的香水味。
父亲望着紧闭的门发了会儿呆,突然伸手揉我头发:“小砚,你刚才说的那些......是真的?”
我望着茶几上的草稿纸,崩盘曲线的笔尖印子深得快破了纸。
前世父亲也是这样问我,可那时我刚在修车铺熬了通宵,油渍糊在指缝里,只能攥着他的手说“别信”,却拿不出任何证据。
“爸,数学公式不会骗人,但用公式的人会。”我把草稿纸折起来,塞进裤兜,“以后要是有人再拿这种模型找你,你就叫上我。”
父亲没说话,只是伸手把我额前头发上的纸屑轻轻弄掉。
他的手掌还是和前世一样温暖,指腹上有常年握方向盘磨出的茧。
我听见厨房的高压锅“嗤”地喷了口气,绿豆香混着阳光的味道涌进客厅。
傍晚母亲回来时,父亲正蹲在地上给她揉脚——她总说站久了脚踝疼。
我在整理竞赛资料,余光瞥见父亲手机屏幕亮了一下,锁屏通知上“复利模型”四个字刺得我眼睛疼。
我捏紧了手里的圆规,金属尖端扎进掌心。
有些陷阱,重生一次,绝不能再让他踩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