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我家平子打小就嘴馋手欠,可绝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
武庆山那老小子...上月在胡同口塞给他俩烤白薯,平子还跟我念叨说‘爹,那老头手背上有个刀疤’——”
王主任把文件袋往怀里拢了拢,说:
“老陈,我信你们。
上头查的是武庆山落网前最后接触的人。
带平子去刑场,一来让他亲眼看看犯了事是啥下场,二来...要是他真清白,也算还他个公道。”
田秀兰扑过来拽住陈平的胳膊,眼泪砸在他青布衫上,问:
“平子,跟妈说,你真跟那武庆山没关系?”
陈平低头碰了碰母亲的手背。她的手比昨儿还凉,指节上全是纳鞋底磨的茧。
他想起今早出门前,母亲把最后半块红薯塞进他怀里,说“冷了就揣兜里焐着”。
此刻他喉结动了动,从裤兜摸出张照片,说:
“妈,这是武二爷的闺女,他说...说要我帮着寻亲。”
田秀兰用袖口擦了擦眼睛,接过照片时指尖发颤,说:
“这闺女...跟麦花一般大。”
王主任看了眼怀表,说:
“走!
再晚可赶不上了。”
贾东旭突然拦在门口,捂着额头,青包肿得像颗紫葡萄,说:
“王主任,我看陈平这脾气...保不齐到了刑场要闹事!
正好我家那屋漏风,陈叔要嫌挤,我帮着搬东西——”
贾张氏急得直拽他衣角,说:
“东旭!你胡说啥呢!”
陈平突然笑了。他想起贾东旭偷拿车间铜料换手表的事,弯腰捡起贾东旭掉落一旁的破手表,在手里颠了颠,说:
“东旭哥这么热心,要不先帮我把炕头的破棉絮收收?
昨儿麦花说想换个新褥子。
就是这表...下回换铜料,挑个结实点的。”
说着把手表塞回贾东旭手里,指尖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