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重戳了戳他腕子。
贾东旭的手猛地缩回去,腕子上的红印子比青包还明显。
他张了张嘴,却见王主任已经转身往外走,战士们的脚步声响起。
陈麦花突然从田秀兰身后钻出来,把个热乎的红薯塞进他手里。
红薯皮裂了道缝,有股甜香。这是她刚才偷偷揣在怀里焐的。
陈平捏着红薯,指腹蹭过妹妹冻红的耳垂。
他想起上个月麦花发烧,武二爷翻遍胡同找来了退烧药;想起武二爷蹲在灶前给他们烤白薯时说的:
“平子,人活一世,得认该认的情义”。
陈平把红薯塞进妹妹手里,拍了拍她的头,说:
“回家把灶火捅旺了,等哥回来给你讲故事。”
走出院门时,他听见贾东旭在背后嘀咕:
“装什么大尾巴狼...等会儿看你吓成啥样。”
陈平裹紧破棉袄,摸了摸裤兜里的照片,丫头的酒窝在指腹下若隐若现,心里说:武二爷,我来了。
转过街角时,他瞥见贾东旭扒着院门口的砖垛往这边望,手表在他腕子上晃荡,断了的表带晃来晃去。
陈平突然放慢脚步,从兜里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条。
那是今早出门前,武二爷塞给他的,说:
“要是有人问,就把这个给他们看”。
纸条边角沾着墨渍,字迹歪歪扭扭,却让他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王主任在前头喊:
“陈平,快点!”
陈平把纸条重新揣进兜里,加快脚步跟上。
远处传来声音,陈平知道,那不是鞭炮声,是刑场的枪声要响了。
陈平刚转过影壁墙,后衣领就被人扯住。
贾东旭不知啥时候绕到他身后,腕子上那截断了表带的手表磕在他脊梁骨上,疼得厉害。
贾东旭说:
“装啥仗义?”
“武二爷是匪首,你跟他勾搭,回头……”
陈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