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味!
苏三哥嗷一嗓子扑过去,抓起碎布凑到鼻尖:是西市王记油坊的!
上月那老王头还骂咱们抢了他糖霜生意!
放肆!官差拍桌,玄铁腰牌震得跳起来,无凭无据的话也敢说?
官爷急什么?苏五姐突然从屏风后转出来,手里捧着本账册,这是近三月苏府与各商铺的往来记录。
王记油坊上月欠了咱们二十两银子,催了三次没给。她翻开账册,指腹点在王富贵三个字上,他儿子前日还在赌坊说要让苏家好看。
厅里静得能听见烛芯爆响。
苏砚摸了摸念棠的发顶,小姑娘正盯着官差泛红的耳尖——方才官差拍桌时,她看见他袖里露出半截青布,和王记油坊伙计的工装一个颜色。
官爷,苏砚把炭块推过去,劳烦您把这证物带回去。他又摸出块银锭,天凉,给兄弟们买碗热汤。
官差盯着银锭看了片刻,突然弯腰捡起地上的红砂糖豆,塞进念棠手里:小娘子嘴甜,这糖留着。他冲苏砚一拱手,明日辰时,苏老爷来衙门说个明白。
门帘落下时,念棠听见官差在外头低声骂:王富贵那老匹夫,连火药钱都要赊我的!
接下来三日,苏府像转起来的陀螺。
苏长兄带着护院去西市蹲王记油坊,靴底沾了一层油泥;苏二哥守在账房核往来票据,算盘珠子被他拨得发亮;苏三哥翻遍仓库灰烬找线索,脸上沾着黑灰,活像只小花猫;苏五姐把所有可疑人物的生辰八字抄在纸上,说要去城隍庙算卦;苏砚每日辰时去衙门,回来时总给念棠带块桂花糕,却越来越瘦。
念棠蹲在廊下看蚂蚁搬家,见苏长兄攥着半片碎陶进来,陶片上沾着暗红的血:阿棠,王记油坊后巷的狗被人打了,这是狗牙咬的陶片。
她凑过去闻了闻:有火药味。又摸了摸陶片边缘的缺口,像是被指甲抠的——王记那胖伙计右手缺根小拇指。
苏长兄眼睛一亮,转身就跑,玄色衣摆带起一阵风。
第四日晌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