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帘被夜风吹得噼啪作响,穿玄色皂衣的官差掀帘而入,腰间玄铁腰牌撞在门框上,发出冷硬的清响。
苏砚怀里的念棠缩了缩,小手攥紧他的衣襟,鼻尖还沾着方才包桂花糕时蹭的糖霜。
苏老爷。官差目光扫过满厅紧绷的苏家兄妹,停在苏砚脸上,城南仓库走水案,上头要彻查。他从袖中抽出文书,请随我们去衙门录口供。
苏长兄腾地站起来,腰间玉佩撞翻了茶盏,热茶泼在他青布衫上:官爷,我家仓库烧得蹊跷——
长兄。苏砚抬手按住长子发颤的手背,目光却落在念棠脸上。
小姑娘正盯着官差靴底沾的泥,睫毛忽闪忽闪:阿爹,官爷鞋上的泥是青灰色的,和仓库后墙的泥一个颜色。
官差的靴尖猛地顿住。
苏砚瞳孔微缩,他昨日在仓库后墙见过同样的泥印——那墙根有半块被踩碎的炭饼,分明是有人提前堆了引火物。
陈福。苏砚声音沉下来,去取我前日在仓库拾的炭块。
老管家应了声,转身时袍角带翻了念棠的帕子。
方才李明轩放的红砂糖豆骨碌碌滚到官差脚边,官差下意识后退半步,玄铁腰牌擦过桌角,露出内侧刻的赵字。
官爷贵姓?苏二哥突然开口,算盘珠子在他指下拨得噼啪响,赵...赵捕头?
上月码头丢了批盐,也是赵捕头来查的?
官差喉结动了动,目光扫过苏二哥腰间挂的万商盟铜牌——那是江南商联的凭证。
他抿了抿唇,语气软了些:苏老爷,上头催得紧,您跟我们走一趟,问完话就回。
阿爹莫怕。念棠突然捧起他的手,把自己暖乎乎的脸颊贴上去,阿棠给您捂手手。苏砚被她暖得眼眶发酸,正要应下,门廊外传来陈福的疾步声。
老爷!老管家喘着气冲进厅,手里攥着半块焦黑的炭,小的带人去仓库后巷查,发现墙根埋了火药引子!
还有这——他抖开一方碎布,沾着松油,和仓库里烧剩的油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