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推车来到村前小水库下的一处沟壑,此处在闸门下,连接邻村的养鱼池,黄泥多,纯正。
“推黄泥做啥?”当周洋推到第六趟时,在麦场边上碰到了刚从东沟回来的刘长连,用铁锨挑着满满一筐羊草。
“猪栏粪坑满了,猪尿向外淌了。”周洋停下脚步,两手抓着车把,扭头对刘长连说。
“行。我去后沟竹园推木簸箕,两个替换着用,今上午把它清理出来。”刘长连看了一眼修长壮实的周洋,跟在后面往家走。
周洋把最后一车黄泥倒在门前老榆树下的石板旁,黄泥堆已大如小山,细腻,焦黄。
“你先把沟坡上的土台清理出来,然后去沟底找些干土,推两小车倒进猪粪坑里,回来我向外铲猪粪。”刘长连指着老榆树下沟坡上的小块平地说。
这块平地是周长祥活着的时候,用小碎石砌起来的,很平整,通常用来沤粪。
周洋垂着两手,站在石板旁,乌黑的短发湿漉漉的,鬓角汗如水流,小褂后背湿湿的,贴在身上。
清理完土台,周洋推着一小车干土进了院子。
黄澄澄的苞米棒在靠近栀子花的日头地里摊着,馋得几只母鸡时不时的过去偷啄。这也恼得坐在高凳上的孙菊,拿着长竹竿撵了再撵。
“喝口水吧,过会儿再干。”说着,孙菊用拐杖往旁边推了推跟前的水盆,里面浸着刚刮去皮的地蛋。
“我把干土填到粪坑里,先叫醒着猪尿。过会儿我大爷来铲猪粪。”说着,周洋放倒猪栏的两块条石,把小车推到猪粪坑边,铲起干土撒进猪尿多的地方。
南墙根的毛泡桐树尽管依旧枝繁叶茂,结了很多果壳,但她最知秋天的时令,时不时地飘下几片枯叶,来印证着权相贾似道“梧桐叶叶是秋风”的佳句。
“干得挺快啊。”刘长连推着木簸箕,穿着水鞋站在猪栏边,满意地说。
“都去喝点水吧,过会再干。倒的水也凉了。”周海站在猪栏边,挠着头发,对两人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