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两人关系越来越疏远,两年多没有说过几句话。
司马元显伏诛,司马道子被流放,王法慧依然没有好转起来,她对陈望说,兄长其实是死在那个脑后长反骨,反复无常的小人,刘牢之的手里。
谢道韫听见王法慧跟她说话,笑着看了看对面的陶潜,对王法慧道:“元亮的诗词无不透露着对底层百姓生活的理解,充满田园淳朴之情,真是难能可贵的。”
陶潜赶忙躬身一揖道:“谢阿母过奖。”
“但是……”谢道韫抬手撩了撩额头散落的一缕青丝,话锋一转,又道:“有一点不好,你性格刚直,又过清高,不懂得变通,将来在大晋官场上恐难以立足啊。”
此言一出,中堂上的众人渐渐静了下来,一起看向了陶潜。
陈何呷了一口高炉酒,有些不以为然地道:“母亲,您言过其实了吧,我大晋性格刚直清高的大名士多了去了,如刘惔、殷浩,如庾翼、诸葛恢等人,不一样高官显爵,荫及子孙嘛。”
陈望重重地咳了一声,陈何一缩脖子,不敢吱声了。
司马熙雯笑骂道:“望儿,你这是干吗?家宴畅所欲言嘛,难道你喜欢各自喝闷酒,那你搬着桌子去后院吃吧,我们一起说说话儿。”
众人发出一片低声哄笑,但还不敢放声笑,因为陈望管教子女甚严。
褚太后放下筷箸,拿起布巾擦了擦嘴巴,缓缓地道:“何儿啊……”
“孙儿在。”陈何躬身施礼道。
“你母亲说的对啊,”褚太后抬头专注地看着堂外,似是在回忆着往事,“陶桓公(陶侃死后谥号‘桓’)那年来我府上拜会我父,那年我才九岁,对他还有些印象。”
众人无不肃然起敬,陶侃那可是载入史册的大晋忠臣。
尤其是陶潜更加激动不已,现今还能听到有人讲起亲眼目睹曾祖父,真是三生有幸,恐怕整个大晋唯有褚太后一人了。
(褚太后生于公元324年,九岁时是公元333年,次年陶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