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笙箫同音,该有多好啊……
两位曾经叱咤风云,见证了大晋几十年风风雨雨的老妇人,一起饮下了盏中的葡萄美酒,如饮甘饴,心中甜蜜无比。
陈望带领众夫人、儿女一起将盏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在座榻中落座。
他执筷箸,笑吟吟地对褚太后和司马熙雯道:“这是孩儿亲自教厨下做的红烧涡水鲤鱼,已嘱咐他们将鱼刺剔除,二老请品尝。”
褚太后拿起筷箸,环顾众人,招呼道:“来,我们大家一起尝尝。”
随着一片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众人跟着她一起拿起筷箸,吃了起来。
席中只有一人没有动筷子,就是坐在陈望对面的大夫人王法慧。
“嗯,好吃,少了鲤鱼的土腥气息,焦香酥脆,还不乏酸甜……”司马熙雯一边嚼着鲤鱼肉一边赞叹着,突然看见了王法慧纹丝不动,诧异地问道:“慧儿,你为何不吃啊?”
“哦,大娘,孩儿素来不喜吃鲤鱼,”说着,王法慧夹起一块儿莲藕塞入口里。
司马熙雯笑道:“那随你吧,咱们府里,就属你特立独行,呵呵。”
王法慧端起盏中酒自顾自地呷了一口,双颊微微泛起了红晕。
陈望满脸堆笑地看着王法慧,待要开口,但她似有察觉,却转头跟身边的谢道韫说起了话儿,“令姜,你看元亮的诗做得可还好?”
陈望的笑容僵在了那里,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四年前,王恭及儿子们在倪塘被司马道子父子俩派人杀害,王法慧耿耿于怀。
她虽然没有当着众人面大哭大闹,但晚上和陈望睡在一起时却哭诉了多次。
陈望何尝不心痛,王恭是自己国子学同窗,自二十九年前初次离京北伐就跟自己在一起,不但是大舅哥还是亲密战友,曾经生死与共,征战两淮。
但他也愿透露自己现在需要等待时机,自己的远大志向,只能安慰王法慧。
王法慧却认为他就是个胆小如鼠,趋炎附势的小人,不敢得罪司马道子父子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