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永山大概忘了,这世子之位,从来都不是钟离未染想要的,没有人问过他的意见,从出生起就绑在他身上,如同无形的枷锁遏制住他那为数不多的自由,
他不止一次说过,如今,不想再说。
“可是父亲,我很累,为了你一句责任,我苟延残喘十几年,
这十几年我没有断过一天药,你知道那些药灌进肚子里有多苦吗?
你不知,你甚至只会告诉我大口灌下去就不会苦,
曾经我以为我们不亲近,这是你身为父亲的天性,
可当我身子渐好,我发现,不是,
你并不是对二弟也一样一视同仁,我说的可对?父亲,母亲?
你只顾往我院里塞人,怕是已经忘记我同你讲过多少次我心中早有成算,
九次,加上最后一次没能进门,足足十次,
你们可曾逼问过二弟?又何曾考虑过我愿不愿意?
我本可以第一次就告诉你,可我只想知道你会做到什么地步,
显然,最后等来的,是你的一壶春药...”
钟离未染声音平静,平静到像是在叙述旁人的故事,寥寥几句,振聋发聩,
钟离永山反驳的话在嘴中咀嚼许久,想说自己都是为了他,也是真的爱这个孩子的,
可是,为什么,听完钟离未染说的话他总是觉得再说不出口了呢?
一旁的颜氏瞧着倒像是大受打击的样子,只是钟离未染如今对于这样不公平的亲情,心如止水。
“祖母,孙儿三日后迁府,还要劳烦祖母帮忙操持。”
老夫人脸上此时也含着几分愧疚,对于他提的这事自是满口答应,
只是到底她还是有些心疼,即使并没想过这孩子会告诉她,却还是忍不住关心出口,
“好,祖母帮你,你那些聘礼还有府邸?”
钟离未染并未再做隐瞒,那样庞大的数目不被怀疑是不可能的,反正他也没再想着藏拙,
“四叔的生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