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屋檐下,一家四口,各怀心思。
爹娘在担忧粮价崩盘,全家饿死。
妹妹还在念念不忘傍晚看到的糖球。
陈星则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因为他相信于先生那样的人,没有理由骗他,能骗他什么?
……
天色擦黑,选题报告会刚开完一个时辰。
城南颜府。
颜行之早就吃完晚饭,在次子颜真清的陪同下,去了趟城南粮市查看抢购情况。
各家粮铺均排起了二里长队,百姓人人面带忧色。但仍是原来的粮价放粮,只是每人限购三升,且见人放粮。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如此大灾,竟仍能维持不断供、不涨价,已是殊为难得。”
次子颜真清默不作声。
见情况还算稳定,且各家粮铺存量似乎还算充足,颜行之稍稍放下心来,便回了家。
天色黑透,颜行之和次子讨论了一下学问,却见孙女婿孙山急吼吼地跑来,一边掌灯一边仓皇失措地道:
“太岳,大事不好了,那小子要断绝百家道统!”听孙女婿说得如此严重,颜行之心中半是震惊半是不信,皱眉道:“慢慢说,不许添油加醋。”
孙山这才把儒家门徒刚送来的消息细细说了一遍,其间仍是忍不住添油加醋,毕竟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颜行之听完儿子的描述,愣了半晌才感慨道:“那小子先前就提过这茬,不曾想竟真存了此心?”
颜真清这才回想起来,初次厘定科举大纲那日,的确有过此等说法。旋即,他便神色古怪地道:
“爹,咱怎么办?”
看着刚才还惊慌失措、咬牙切齿,此刻又心猿意马的儿子,颜行之恨铁不成钢地道:
“你想啥呢?那竖子绝不可能独尊儒术的。肯定是要按照他的心意随意裁剪百家精华为其所用,最终说不得便是他那个实事求是才是正统!”
颜真清脸一红,有些赧然,刚才他竟真动心了...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