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一样。她看着那些付丧神,就像家长看着不懂事的孩子,疏远或者亲近,始终带着为人处世上的优越感。就连和泉守兼定,除了多得青眼,也别无二致。
但是小乌丸不同。在他面前,她仍旧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孩子。
所以她讨厌他——但也不敢反抗他。这跟恐惧、嫉妒、憎恶统统没有关系,那是自以为是的年下者在超脱出人情世故的年长者面前的绝对乖顺。
哪怕他是她亲手锻出的刀。
“本丸的结界,为什么会被打破?”
他知道那与她无关。
“你为什么不再锻刀?”
他知道她若真想,他们拦不住她。
“为什么突然带回那只龙?”
他知道她有自己的目的。
久候数寄沉默。
她若没被扰乱理智就会发现,小乌丸的问题通通只跟她有关,半点牵连付丧神的意思也没有。
那是信任。
他一如既往轻巧地跃下窗台,走近不知不觉抱着双膝蹲下的久候数寄——那是自我保护欲极强的姿势,也是安全感极度缺失的姿势。
夕阳不知何处去,月上梢头,夜华倾斜。
小乌丸抬起小孩子的下巴,另一只并不宽厚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划过她的眉骨。
嗓音低沉却温柔,只是她察觉不到:“你为什么,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