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探身向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背影站在门口,正弯腰脱下高跟鞋,白色的,镶钻的。哦,是余宁回来了。
门外还站着一个人,不知道是谁,离得远,没看清,半开的门也遮挡了那个人,但是个男人。
男人嗓音很粗,鼻音很重,把一个箱子提到门里,他本人并没有进屋。余宁柔软的笑声传进来,似乎礼貌地请他进来坐,但男人没进来,只在门边跟她说着什么,后来传来男人几声轻笑,随即“咔哒”一声,房门被余宁关上了。
余家房门关门的声音大,老夫人听到了,向门口看,一边问我:“幡儿回来了?”
我说:“余姐儿回来了。”
老夫人脸上浮现诧异的表情,问:“她自己回来的?”
我说:“嗯。”
我没有把看到的男人说出来。对方也许是女医生的同事,也许是朋友,也许是有求于女医生的病人家属呢。
余宁提着门口的箱子走进厨房,对老夫人说:“妈,我回来了。”
老夫人说:“你不是上班吗?咋回来了?”
余宁把手里提着的东西交给我。
那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箱,里面全都是鱼!活鱼!!我接过来的时候,箱子里的鱼争先恐后地往上跳,但被箱子盖挡住了,就传来鱼撞击箱子发出的噼啪声!!!
我吓坏了,但已经伸手接过来,只能快速地将箱子放到一旁的地板上。
她对老夫人说:“幡哥让我给他回来取个证件,拍个照片发过去——”她又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一箱鱼,说:“正好有人送来一箱鱼,我直接开车送回来,要等到晚上我再回来,鱼就不新鲜了。”
余宁转身回房了,她赤着一双脚,没有穿拖鞋,十个脚趾尖都涂抹了翠绿色的指甲油,透着一股清冷。
老夫人问:“那你还回医院吗?”
她说:“下午去。”
余宁已经走过客厅,走回她自己的房间了。老夫人问我:“她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