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将这狂悖之徒送去暴室!”
赵钦听见,满目不忍,膝行向前,连连磕头,俯首乞饶,道:“请掌事开恩呐!”
说时迟、那时快,门口几个掌刑黄门穿过人群,一阵风涌了进来,动手招呼杜陵。赵钦不舍得,上去阻挠,掌刑黄门不留情面,一脚踢开了,然后继续拉扯失魂丧魄的杜陵。
冯子敬见状不好,赶紧出声:“且慢!”话音刚落,便忙手忙脚离开了座位,然后弯腰曲背,深深作了个揖,乞求道:“杜陵精明强干,可谓是下属的臂膀,恳请掌事手下留情。暴室酷刑太甚,掌事打发他去那儿,无异于要了他的小命!”
“子敬,大是大非面前,你要立得住脚,不要仅凭一己好恶偏袒徒弟,回头让人说三道四,丢的可是自个的颜面!”马掌事反应淡漠,语气中带了一丝生气,“此事,不须再议。杜陵狂悖无理,与宫女互通款曲,秽乱内省,死不当罚!”
冯子敬听了,难为情道:“掌事所言,下属明白,只是,他跟了我这么些年,到底有师徒情分,还请掌事松松手,饶他一条性命,便打发他去干苦役也使得!”
马掌事有一瞬的错愕,沉默了下来。
俞承恩见机道:“先朝,两省都知梁铨提倡严刑峻法,似此等秽乱宫闱之徒,绝不姑息,一概处死。掌事仁慈,并未援例处理,子敬该知足才是,怎好再为他讲情开脱?”
“我并非为他开脱,只是生而为人,谁又没有私心杂念呢?”冯子敬心情低落,目光黯然,“只怕现在大肆搜查,后院勾当所藏污纳秽的人也不少,再至内侍省,又不知凡几了!”
“纵使子敬你言之有理,可别人也没被抓现行啊,还是就事论事吧!”俞承恩不紧不慢道。
冯子敬瞬间噎住了,无话可说。
赵钦见状不好,俯伏在地,哀求道:“求掌事宽宏,不要赶尽杀绝,奴婢与他同寝同食,最了解他不过,他是个生性迂执、重情重义的糊涂鬼,此番,他是为情所惑,念着与芽儿同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