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承恩见赵钦闯入眼帘,心中不快,倏然冷下脸来,态度严厉道:“果真如你所言,他为何不自己说,反倒要你多嘴?只怕是欲盖弥彰吧!”说着,望向堂上。
马掌事听了这话,更加动摇。
赵钦跪在地下,心思乱转,急忙向马掌事拜了拜,道:“事态紧急,他打怵,兴许忘了!”
“忘了?”俞承恩冷笑。
西园几位师傅觉着烦,闷闷换了坐姿,目光集注在马掌事身上,希望他尽快发落。
马掌事略显犹豫,这时,门外有人通传,说尚宫局冯尚宫差使宫女过来传话,马掌事听了,连忙打发人去请,然后心平气静的理了理衣襟,慢慢正襟危坐。
门口,拥挤的人群自觉分开,守礼随大流,往后退了两步,留出两人宽的缝隙。
尚宫局宫女穿红着绿,沿着人夹道进了正堂,然后朝上作揖,恭敬道:“请掌事安。”说罢,兀自道:“我们尚宫最公正严明,听有人行秽乱之事,怒从心起,登时揪出了罪魁祸首芽儿,然后召集尚宫局所有宫女,当众处置,赏了五十大板,直打得筋骨断裂,鲜血横流,然后又打发去北苑了。我们尚宫知道掌事心慈,特打发我来传达,她说,变生肘腋,最不宜姑息养奸,当从重发落了才是!”
杜陵听见芽儿的遭遇,不禁哀痛欲绝,双眼流泪。
北苑是皇城最偏僻之所,历来关押犯了错的宫人,人一进去,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没日没夜劳作,鲜少有人熬得下去。芽儿,如花似玉的年纪,此生算无望了。
赵钦提心吊胆,赶紧看向冯子敬,希求他施以援助之手,但冯子敬张不了这个口,且不说杜陵是他心腹,他若求情,形同包庇,而况俞承恩还眼巴巴等着呢。
马掌事想了一歇,笑道:“回去告诉冯尚宫,有干宫禁,我一定不会姑息养奸!”
宫女巧笑嫣然,满意道:“是!”说罢,一溜烟去了。
马掌事望着宫女背影,目光陡然变得凶狠,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