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地问道:“父亲……难道朝廷不曾调拨一些粮草……”
刘放扶着摇椅站了起来,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他盯着烛火脸色阴沉。
终山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前后物资调动,而往来文书竟未让他们发现一丝痕迹,想要做到这一点,冀州官场要么铁板一块,要么被不通财货之人把持要职,当然更有可能的是两者皆有之。
记得他年轻时出任颍川太守的时候,当地世族扎堆,朋党蔚然成风,世族基本上已经把持了整个郡的运作。
前几任要么不通俗务被糊弄过去,要么迫不得已同流合污,要么被当地门阀架空,要么死得无声无息,要么被合伙弹劾搞下台。
他实在没辙,只能作假。
他先以世族之人的口吻写了很多匿名举报信,然后暗中派人偷偷投给自己,再偶然让其中一些人看到上面内容,趁机挑拨离间。
这么一番折腾,搞得颍川士人相互猜忌,才算是勉强拆散了颍川的朋党。
刘放想起自己的青葱岁月竟然罕见地笑了笑,但是想着想着突然想起如今满朝上下皆如此,自己当初就无能为力,更何况已非手握大权的司徒,对这些事情也只能徒呼奈何。
“算了,我已经老了,这些事情就小儿辈吧……”心思千回百转,最终刘放一声叹息:“既然你已经问过我的意见了,不若再去问问那个陈明远,这件事既然是他发现的,他或许会有些解决的办法,你去问了他,再来回我……”
刘荣一愣,还是服从道:“是,父亲。”
刘荣走后,服侍地老管家进来添茶,看到刘放仍怔怔地然望着烛火出神,本不欲打扰,却听刘放发问:“你说,那个陈明远是何许人也?”
管家肃立答道:“老爷,说来那陈明远在洛阳城内也算名声鹊起,一篇“白马诗”惹得洛阳纸贵。所以老仆便去差了他的底细,以备老爷查看。”
“哦?说来听听。”
“老爷,说来,那陈明远还与您有些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