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政者的手里,就是有房契,也没有用处。不过,这也如同进了保险箱,兵荒马乱的,倒不如放到他们手里安全一些。”
世恩问及漪纹现在耳朵如何,并告诉她,在香港听到一个从上海跑来的英国医师讲起过一个大家闺秀如何遇惊不乱的故事,世恩一听就知是她。一经打听,才知漪纹震坏了耳朵。漪纹居然对他开了一句玩笑,说:“听不见还能坐在这里与你讲话吗?”
世恩也笑了,在桌子的对面伸过手来,将漪纹苍白的手握得紧紧的,漪纹禁不住“哎哟”了一声,两人似乎同时被这声音惊醒了,迅速抽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糕点铺子的老板只当两人是一对情侣,走过来问要不要来点点心牛奶类。世恩连说不要,要带漪纹马上回家,漪纹却对老板笑笑,要了两杯可可奶,两块松子糕。世恩才发现,漪纹好像有些变了。
变在哪里,他说不出来。男人的观察总不会那么细微,但一经连男人也觉察出来的细微末节,便一定是显山显水的有了变化。世恩觉得,过去,漪纹的思绪总是无法捕捉。她是仙人,思绪总好像飘在云际,凡人是无法企及的。现在的漪纹,外表变化并不大,仍旧是盘发,脸庞略有岁月的痕迹,却仍旧白洁光滑,如玉般湿润,只是眼睛要柔和了许多。它们是那样具体地捕捉你的动态,捕捉周围的一切,并及时地做出妥贴周到的关照。这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王般的漪纹,而是一个谦和地出入客室卧房的家庭主妇。有一句话缭绕在世恩的心头一直想说,但他终还是没说。他知道,即使漪纹再变,她的根本气质不会变。他甚至在心里暗暗判定,漪纹肯定仍旧是独身。倒不是她曾说过:她是不嫁的。仅从她安然的神态,仍旧素雅清淡的衣着上来看,她还仍旧是十年前的那个漪纹。
断断续续,两人将分别了十年的经历相互简单告知,手中的松子糕和可可奶却一口未动。只觉得十年的时间在两人之间没有踪迹。他们好像一直就在这静寂的下午喝着红茶,品着甜点,在浮华的尘世之外静观时世轮回、生命沧桑。世恩觉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