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的姑姑,而世恩就是漪纹的兄长。世恩觉得,他虽然没有和漪纹住在一起,结为夫妻,但他们之间的相互支撑比在一起还要坚固。这种关系,就像一棵百年的芙蓉树一样,根深叶茂,根本就是不可分割的。当年,他是与冬儿住在了一起,结为夫妻。生活的也很美满平静。但在心灵的深处,世恩经常觉得空虚。只是当初觉得有空虚感都是对冬儿的不公平,才每每压下去思念漪纹的情感。现在,漪纹就在身边,他们像一家人一样的生活了几年,再向漪纹提出住在家里,这就好象把一棵已经很结实的大树再捆绑上一层绳索一样的唐突和没有意义。
世恩对漪纹的决定无法提出反对的意见。而且,不知为什么,他的心里反而有了一种轻松感,以后,漪纹的一切,他肯定是要承担的。想了想,世恩还是问了一句:“生活费能行吗?你还要养一个何妈。当然,这也不是问题,我们可以一起住。”
说到这里,世恩也觉出了一些不妥。
漪纹笑了笑,要过世恩的扇子,无语地扇着。
世恩看着她,心里暗自惊诧,人的适应性真是无法估量。谁能想象得出,面前这位神色安详,衣着素朴的普通上海女人,竟曾经是一个挥金如土的豪门之女。然而,更令人惊叹的是,这个女人可以在各种环境下镇静若定,不是逆来顺受,而是超然于一切尘世的变故之上。无论她身处于哪一种环境,变的是流动的时间,不变的是她处惊不乱的气度。无论她是过去的女王,现今的平民百姓,世恩看着她就有一种温润的柔情弥漫在胸间,敬她,爱她,到永远。
漪纹却浑然不觉世恩的心里活动,她甚至有些开玩笑地说:“我可以熨衣服,还会绣花,我就与何妈做同事吧。”她说得那么有趣,好像等待她的是一项有趣的游戏。
世恩也忍不住笑了。为了漪纹说话间所流露出的罕见的孩子气。她说得有些道理,何妈虽然自己没有工作,但她也不要漪纹的工钱,跟了漪纹这么多年,就与自己的骨肉一般。在上海,有很多这样来自安徽和温州乡下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