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品种,冬儿主要是做监工。这样,为了能吃到新出的核桃起酥、杏仁米糕、奶油气臌,有讲究的人家都是提前来预定。只要有预定,徐勖就指示将预定的糕点做的格外精细,让订户感到物有所值。就像吃上瘾了一样,凡是在上海饼屋订购过西点的,以后是除了上海饼屋的点心其他都不入口。生意做的还算红火,但毕竟是小本生意,也仅够徐勖个人的花销,冬儿坚决不要薪水,她说是世恩的朋友,只是帮忙而已。再说,他们也一直住着徐勖的屋子。
紫薇去了新加坡后就再也没有消息。徐勖的宁波老家也没有消息。世恩在坚持了半年后,不得不到别的设计公司打零工,有设计就做,没有设计就接手几单货运公司的货单翻译。有时世恩跟冬儿开玩笑,说当时觉得漪纹去给怡合洋行做翻译是委屈了漪纹,现在才知道,能当上一名专职的翻译,也是很不容易的。
说到漪纹,他们就很担心。
在世恩与冬儿来到香港的第二年,日军就占领了上海。之前,他们通过两封信,知道漪纹眼下在怡合洋行做翻译还比较平稳,因为黄家小楼的买主乔治先生对漪纹也很仗义,目前也没有让漪纹搬走,漪纹还暂时住在原处。紫薇开始还坚持让漪纹来香港,后来就再也没有了上海的消息。
再后来,就听说了日军在上海轰炸,许多房屋被炸毁,漪纹也就下落不明。紫薇去了新加坡后,徐勖和世恩就忙着开办上海饼屋。待到一切都已经安定下来时,才发现,他们已经与漪纹失去了联系。
其实,在世恩的心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惦念着漪纹。漪纹的情绪,漪纹的身体,包括漪纹的情调。世恩本来就是一个内向的人,冬儿的安静就更使世恩的思维完全活跃在一个没有外界参与的内心世界中。倒是冬儿善良,时不时地提到漪纹,因为她在心里也惦记着漪纹。她对世恩说,漪纹表姐是黄家的一个骄傲。在她不同母亲的近十个兄妹中,她的父亲是最疼爱她的,因为她从小就很聪明,据说她在三岁的时候已经背过了唐诗三百首,五岁的时候已经会做格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