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也算认得字。学过手艺?”
“嗯,在宁夏学过皮匠。”
“听说那地市,女儿们尽白跟呢?是也不是?”宝生一听来了劲,探过头来问。
“哦,有的不要,也有要彩礼的。”守义有问必答。
“那咋不在那儿娶个算了!”宝生撇了嘴,正要再说,大腿被菱香狠狠扭了一把,赶紧闭了嘴。
胡账房咳嗽了一声,说:“我说,咱们今天男媒女媒都在,双方大人也都在,主要是商量下彩礼的事。看看你们有啥要求?直说哇,也甭弯弯绕绕的啦!”
见进入了正题,肖家人互相看了一眼,谁也不言语了。童掌柜看看胡账房,胡账房又了张婶,张婶努努嘴,看着肖家诸人,把目光停在肖掌柜身上。等了半晌,肖掌柜看了看他女人,清清嗓子,说:“二女在这家也长到十八岁,勤快能干,是个能齐家的好女,我们也不是那狠要彩礼的人家,你们先说说家里都预备齐全了吗?”
“这你放心,缎盖物(被子)面儿都拉上了,锅碗瓢勺也都备上新的啦!”童掌柜笑嘻嘻地说,“去了我家肯定不能让二女儿受制!”
肖家两口互相看了看,肖婶又开口:“大女儿聘了也好几年了,我也不知道现在这行情……”
“一般彩礼都是五十块光洋!”张婶插话,“衣服头面另算。这就看各家的情况了。”
“五十块不少了,顶我三个月工钱。省着点一年多也够吃了,再说这灰年月,还是早早把女聘出去的好。跟了守义,咋哇不平头百姓安生?”胡账房这男媒也为东家说起了的理。
守义从兜里掏出个红布包,打开一看,是一对沉坠坠的金镯子,他恭恭敬敬地把这首饰放到炕桌上,说:“这是我下的定!”说完又坐回到凳子上。一屋子人都看着这对手镯,愣住了。
“啧啧!看看,想情衣裳也赖不了!”张婶两眼放光地看着金镯子,“还有拿金镯子下定的!我可是头回见!”
“五十块就不少了,何况还有‘金’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