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沈罄声肯定不会像这样默不作声的。
一来,薛邵阳是南候家的二公子,身份显赫,就算有三分不耐烦,沈罄声也会耐着性子陪他说两句。二来,薛邵阳拿来显摆的那八年,正是沈罄声最空白的八年,好奇心自然是有的。
但此时他心烦意乱的很,裴言卿可不像薛邵阳一样是个断袖,他是个从未尝过荤的男人,这种人厚积薄发才更可怕。他怕陆卷舒被占去什么便宜,又怕裴言卿太认真,被陆卷舒玩弄。
薛邵阳也是个识趣的人。瞧着沈罄声脸上阴晴不定,半天也不接他的话茬,知道他没心情搭理他这么个话唠,干咳了两声,假装有事儿先走了。
下次出门一定先看看黄历,怎么谁谁都不待见他。
薛邵阳一走,一品楼又热闹起来。张妈妈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指挥着姑娘们登台表演,戏台子上陆陆续续有花样频出的唱跳歌舞,莺莺燕燕美女如云,彩带华服让人目不暇接,
沈罄声枯坐在台下,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闷酒。
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只觉得整个人都是混混沌沌的,眼前的人影都是虚的,模糊的很。
他一向是自控力很好的人,今日不知怎么的,竟喝成这副烂泥摊子。
心里被压抑了许久的苦楚,翻江倒海的捯饬出来,他竟有些难以自控的想冲进楼上的暖阁。
可冲上去又能怎样呢?以他现在的境地,他怎么敢和陆卷舒有任何瓜葛。李贤,蔡訾都盯着他呢,若是出一点错,叫人抓住把柄,可能从此就万劫不复了。
可是,他又放不下。
他渴望陆卷舒,就如同搁浅在岸上的鱼渴望呼吸一般,如果能再靠近她,如果能再抱紧她。
xxxxxx
陆卷舒还从没见过,这么羞涩和拘谨的嫖客。
裴言卿他根本不像是个嫖客,倒像是个被嫖的,让人止不住想笑。这屋里分明只有两个人,他却守着男女大防,都不敢和她坐的太近,乖乖的搬了凳子去远些的地方。喝酒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