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卡到那儿有点下不来台了,这面子丢的忒大了点。
沈罄声心头激流震荡,但身形却纹丝不动。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儿闷头喝酒,仿佛这场闹剧完全与他无关。在近旁的一盏翡翠琉璃灯的映衬下,眼眸如墨,只是渐渐被各种情绪搅得浑浊不清。
“哗啦”珠玉脆响声起,陆卷舒素手一挥,拉开帘子走到台前。月白色的交领长袍,衣襟袖口绣有桃红的织花,灯火流影都比不上她的倾城颜色。花厅里的众人都禁不住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痴痴的望着楼上的佳人。只见陆卷舒水色的双眸眯起,冷冷的瞧着薛邵阳,红唇轻启,只赏给他四个字:“惺惺作态。”
旁的人都只以为陆卷舒还在跟薛二爷怄气,但薛二爷自己心里清楚,这会儿子算是把陆卷舒惹毛了,这些天连番轰炸,今天又想出这么个馊主意,在沈罄声面前跳大戏,还跳成了跳梁小丑,陆卷舒心里必是气闷的很,正腻烦着呢。
薛二爷委委屈屈的瞅着陆卷舒,空长了一张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卷舒纤腰一扭,施施然走到裴言卿的桌前,莞尔一笑,仿佛春风拂来,叫人看着暖意融融。与方才对薛邵阳的态度,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
“多谢裴公子抬爱。还未谢过公子当日的相救之恩,不如让小女子略备薄酒,在暖阁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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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卿红着一张脸,亦步亦趋的跟陆卷舒上楼之后,薛邵阳就更加郁闷了。
他低头看看独自喝闷酒的沈罄声,大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亲近感,不请自来的就撅着屁股坐到了他旁边,把方才裴言卿用过的酒杯用袖子擦了一遍,就大大咧咧的抢了沈罄声的酒,倒来喝。
“我说兄弟,这人谁啊!你怎么跟他一起来。”
“陆卷舒怎么说这人对她有恩啊,没理由,陆卷舒认识的人我不认识啊。我认识她有八年之久了,她喜欢什么样的花簪,喜欢什么味道的点心,喜欢什么样的熏香我通通知道,兄弟,你感兴趣不,来,我偷偷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