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险,收枪入怀。林子里的动静,他也是听到了的,这时也不便说谁的不是,只是柔声劝道:“你们两个,一人少说一句吧。出门在外的,小心些总是好的,这也怨不得阿旺……”
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听得“砰扣、砰扣”两声,显然是金钩步枪击发的声音。弹道又低又急,“噗噗”打在官道的夯土上,击得烟尘四散,吓得儿马人立起来,“灰灰”叫个不停。
伴着这两声枪响,许多蓬头垢面、穷形恶状的汉子从路旁的沟沟坎坎、道旁的小树林子、河谷旁的乱石堆里涌了出来,隔着十来步的样子,将主仆三人围了个严严实实。这些难民也似的人儿,一个个衣衫褴褛、面有菜色,让人一看之下,就心生怜悯,只不过他们手中擎着的长短枪支、粗矛短棍却再清楚不过地表明了他们的山贼身份。
阿秀胆薄,见真有山贼劫道,竟吓得哭了起来。三个人受了这番惊吓,正不知作何计较,匪群中一个黑脸膛的横实汉子却排开众人走上前来。
一眼望去,这汉子倒生得浓眉大眼、须发浓密,也算地上是相貌堂堂,只是不知什么缘故,却似走了水火一般,头上焦黄一片。他脸上的淤青横七竖八,双眼赤红,又似遭了大劫难一般。
阿秀看着这黑无常似的汉子,又是一惊,抽抽噎噎的便再也哭不下去了,只是恼恨地剜了阿旺一眼,可怜惜惜道:“死阿旺,你还真是个乌鸦嘴呀,如今却是如何是好?”
少爷和阿旺大眼瞪小眼,又哪里有什么办法可想。
阿旺自不必说,当然是坐实了“乌鸦嘴”的名头,没了言语。少爷怀揣盒子炮,不过对方人多势众,他自然犯不着以卵击石、轻举妄动。
那带头的黑脸汉子也不知是冲撞了什么邪煞,端的是戾气十足,听了这小丫头的话语,只是冷笑不止:“既然落到爷爷手里,倒要叫你们见识见识爷爷的手段。那就认命吧!”
众匪听了无不哈哈大乐。有的道:“这细皮嫩肉的小娘甭担心,似你这般美貌,头领多半要娶了你作压寨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