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
阿旺却道:“这出门在外的,少爷好端端说什么骑马打枪,只怕不是什么好兆头呢!”
他是个遗腹子,母亲死的也早,自小跟着舅老爷苦捱。七岁时,舅老爷家里拉下饥荒,自己的孩子都无力抚养,一狠心把他卖到大户人家。虽说民国之后贩卖人口、为奴为婢的事情已然为官府明令禁止,不过正所谓山高皇帝远,清季的陈规仍旧以乡约民俗的形式在顽强的生存着。这阿旺自小便做了孤儿、寄人篱下,经历的苦处自不待言,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才使他比寻常人家的孩子多了几分成熟机警。少爷自太原学成归来,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个貌似忠厚老实的小子,还让他做了贴身长随。实际上,他在内宅院的仆人中,却也算的上一号人物。
跟阿秀这没心没肺的女孩儿不同,他虽然也只有十五、六岁年纪,却深明主仆之分、贵贱之别。这时见了阿秀又犯了花痴,心里免不了又是一番叹息。在他看来,不是份内的东西,本来就不该奢望。只是转念想想阿秀的可怜之处,便不忍苛责。女孩子嘛,总该有些念想,有些期盼不是吗?
想着想着,阿旺忽然莫名其妙警觉起来,一颗心好似被冷水浸过一般,猛一下收缩起来,拉缰绳的手也缓了下来,低声道:“少爷小心,好像有劫道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少爷已翻身下马,盒子炮已经攒在手里,顶上了火门星。
阿秀吃了这主仆二人一吓,一时间也是心如鹿撞,藏在车棚子里大气也不敢出。提心吊胆过了半晌,这才敢探出身子张望,却未见什么异常情况,这才知道受了欺骗。于是坐直了身子冲阿旺气道:“你个乌鸦嘴!就知道骗人,你倒是说说,劫道的在哪里呀?”
阿旺苦笑,讪讪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咕哝道:“我确实听到林子里有动静嘛,还以为遇上土匪,又怎么能怪我呢……你别老说我是乌鸦嘴好不好!”他毕竟也是小孩子心性,三言两语之间,竟跟阿秀拌起嘴来。
少爷笑了笑,挽着衣襟站了起来,利索地关了盒子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