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他说一不二的性子,思量再三后默默走到那榻边坐下,离了他有些距离。
“行宫避暑的事,可听人说了?”
男人侧身,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一动,那兰花簪便应声而落,青丝如海藻陈铺在她的肩头后背,馥郁的玉兰香霎时间沁入鼻尖,严褚眸色慢慢暗了下来。
元欢下意识就想避开他,但一想到自个的计划,便僵着身子任他越凑越近,状似漫不经心地轻嗯一声,问:“可定下了日子?”
严褚见她今日乖巧,便索性揽了她肩头带到自个身边,下巴低在她头上,淡淡的奶香便立马将他包围了起来,他阖眼低低喟叹一声,倒是给了她一个确切的回答。
“三日后上吉,一早动身,避暑行宫你也去过几回,备着路上的衣裳褥子就行,其余的自有朕来替欢欢操心。”
元欢抬眸,乌黑的瞳孔里印着他的脸庞,她头一回这样仔仔细细的打量他,眸中褪去了以往的执拗与厌恶,只剩下一层淡淡的流光,温柔得像是才经过一场春雨滋润的绿芽。
严褚神情微动,粗砺的指腹拂过她娇嫩桃花面,手指所过之处皆迅速漫上一层霞红,男人眸光黝黑,眼底的晦暗和欲望根本不加掩饰。
旖旎淡香中,他知前头是荆棘,再往前一步又要被刺得鲜血淋漓,但鹿元欢一个眼神,朝他勾勾手,他根本拒绝不了。
这才是最折磨人的地方。
元欢被严褚圈住,男人身躯火热,连带着这内殿温度也上升不少,她算着时间,正正在他扼上她手腕的时候,低低地开口:“我不想去行宫。”
周身温度降了两个度,她抬头想去瞧严褚的神情,却只瞧到他流畅的下颚线条。
她略略思索一番,将心底早早组织好的措辞说了出来,“太后身子本就不适,若见了我免不得动气,徒生事端。
更莫说我禁足令还未解,这时跟着去行宫,岂不叫人说皇上徇私?”
倒是口口声声替他着想。
待她话音落下,方才的意乱情迷与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