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如往常那般换了常服院中练剑,而是官服未脱便匆匆走进了时常习字看书的书房,未有半柱香的功夫便听身后推门而入的声响,进来一人。
只见此人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足足从外眦延至嘴角,与他脂玉般白的面容甚是格格不入,眼轮深邃,薄唇浓眉,一头白发束之高额。若不看那道刀疤,此等容貌也可与沐凛严第一玉面公子相较一二。只不过此人面容淡漠,薄唇紧抿,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听见声响,沐凛严忙吩咐持墨沏壶好茶,向来人道:“一有消息,我便从兵部衙门赶了回来,连衣服都未换,兰兄可 别怪罪。”语气虽客套,但却带着些熟稔,可见交情不浅。
只见兰希竹面色如常淡淡道:“你托我办的事有了些眉目,那把筝虽出在皇宫大内,却并非大夏之物。”言毕,果见对方不若方才那般谈笑风生,只是直勾勾得看着自己。他挑了挑浓眉斜眼看了沐凛严一眼,
见兰希竹挑眉,沐凛严才回神,不再客套,省了那繁琐的一套忙道:“此话怎讲。”
兰希竹也不急,端起青瓷茶盏细细品了口,赞了声好茶方道:“此筝虽用特产于大夏南方的黄花梨木制成,筝上所雕之物却是北炎国花,郁淳。郁淳性喜寒,多长于地处大夏北方的北炎国,大夏连凉州极北之地都未可见,工匠若是未见过郁淳,怎会雕得如此栩栩如生。就是有些工匠见过,也不敢堂而皇之得雕刻他国国花进贡大内之中。且皇帝与太后肯赏赐于沐兄家妹,定不知筝上所刻之物。”
兰希竹说道这里,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静静得等着沐凛严思索片刻。只不过就是这么一瞬,他直勾勾的盯着案几旁的纱窗,猛得一个箭步上前推开了窗脱口而出:“什么人!”便听屋外一声窸窸窣窣得响,也只是一瞬就归为平静。
沐凛严显然一惊,本就被陷入深思中,被这么一声大喊猛得拉会了神思,跟着往纱窗外搜索着,只是映入眼帘的只是无尽的黑暗与一片片随风而下的细小花瓣,显然刚有人在此处。书房外只是半片桃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