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吃饭,大红自己却一点吃饭的心思都没有,母亲几次催她,她都不吃,而是开了三轮车去往学校。
学校的铁大门紧紧锁闭,曹七所在的传达室,也黑灯瞎火,她机警地听了听,学校里一点声音也没有。刘松林不在,黄东不在,曹七也不在。
大红垂头丧气,打道回府了。她一语不发,倒在自己炕上,拿出《三国演义》读,看了半天,却怎么也读不进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灯就那么亮了一夜。
到了第二天,她朦朦胧胧听院子里有人说话。
“学校里的车夜里才回来。只是大器没有回来。看样子这娃真的关到精神病院了。这种病早治早好,治好了照样考大学。我娘家村一个孩子犯神经病,后来治好了不一样上大学吗?还当了记者。”
这不是邻居阿慧嫂吗?
大红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踩着拖鞋拉开了屋门。
“你是从哪里听说的?”大红迎着阿慧嫂过去,略显焦急地问。
阿慧嫂看着她,努努嘴,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您打开天窗说亮话。”大红说。
“村里人都说呢……”
正说话间,外面传来了不紧不慢的敲门声。那辆松花江又停在了门口,引得村里许多人围观。
黄东神神秘秘进来,后面跟着曹七,曹七提着一桶胡麻油、一袋大米,还有一只宰剥好的鸡,一瓶白酒,一条烟。
他把这些放在门口,就又到院子里,把如潮水一般涌进来的大人小孩都轰了出去,把大门插上。
萧父笑笑,客套着:“请进请进。”
黄东对黄玉秀说:“大哥大姐,没把这孩子教育好,是我们的责任,真的对不起!”
说罢还深深鞠了一躬。
黄东跟着萧家人进了屋。
萧父看了看黄东等人,问道:“大器怎么样?医院里咋说的?”
“孩子真的诊断出了精神病,你看这是诊断书。”黄东一脸的悲哀看上去简直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