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归忙接道:“正是此理,喝了得了!”
孟射更是得意,一来能在引文扯古上面与孟秋这位“大师”分庭抗礼,二来在赵归这个半文肓面前找到了优越感,虽未饮酒,此时却是脑胀脸红,整个人都要飘将起来。
孟秋无谓无所谓地“唔”了一声,面无表情道:“李白斗酒诗三千应是不假,醉里挑灯看剑的却是另有其人,沙场点兵者,绝非酒后呓语能调度之。二位要喝请便!”突地耳廓轻颤,眼光向庙门方向落去,凝神听取倾刻,道:“赵宗长那边来人不少呵,这次应是下了极大决心了。”
孟射赵归相顾愕然,不过他们素知这个清冷的老人颇具奇异之处,既说来人,那应该是错不了的,不由得都跟着竖耳倾听。
孟射最先道:“果然听出了脚步声,糟杂杂的,却与风雪之音大是不同,大概在五十步之外。”
赵归脸皮一烧,再一听,似乎也觉出异样,忙道:“三十步之内!赵家四兄弟也来了!”
孟射不愿此时驳他面子,只是暗里摇摇头,偷偷看了孟秋一眼,见他神色依旧,显是不将这一茬放在心里,心中大为叹服:“都说秋伯身残功退,人老体衰,没想到这听风辨音的功夫竟如此出色!若不是近来修练‘狼心’之境有所感悟,这次怕要被赵归这厮给懒皮掉了。嘿嘿,‘仙滕’妙用,岂是你能明了的。”
赵归早先便晓得赵家四兄弟要来,此时借着由头说出来,自觉大有面子,看看孟秋又瞧瞧孟射,不见有什么异常反应,大觉无趣之极,暗道:“等一会来人了不怕你们不对我另眼相看。”
脚步愈近,孟射终是按奈不住争强好胜之心,嘀咕了一句:“来的应是六人吧……”,向孟秋投去求询目光。
孟秋微微点头,长身而起,迎向庙门。
孟射得到长者肯定,心满意足,随之起身跟上。
赵归轻哼一声,还想着再听听风中脚步声,半边屁股仍挨着凳面,双腿却暗暗发力,随时准备起身,两眼鼓如鱼目,瞪住紧紧闭合的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