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许久,此刻出声质疑道,“但若不是以浇水之法,又如何能让草木吸收大量含有麝香的水?”
贤妃凝神细想,扬声道:“嫔妾听闻,长春宫地下有温泉暗河,是否是这温泉被人做了手脚?”
德妃倒吸一口凉气:“若真是如此,只怕温泉所经之地,皆有隐患啊!”
见众人惶惶不安,朱成璧遽然起身,沉声道:“娴贵妃,这件事情就交由你去办,务必给哀家查实,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谋害哀家的皇孙!”
数日后,颐宁宫,朱成璧捻着手里的一串祖母绿圆珠,缓缓问道:“查得如何了?”
朱宜修微微屈膝:“温泉暗河在进入长春宫的地方被埋了大量麝香,故而温泉内麝香浓度极高,整个长春宫无异于位于蒸笼之中,麝香不仅通过花草树木蒸发出来,更通过泥土缝隙挥散出。只是,温泉出了长春宫就汇入太『液』池,中途并未经过旁的宫室,故而嫔妃们不必太过忧心。”
朱成璧手势一滞:“看来是冲着如贵嫔去的,连着上一回予泽出事,已是第二次了,娴贵妃不觉得奇怪么?”
朱宜修微微一怔:“母后的意思是,两件事乃是同一人所为?”
朱成璧缓缓抚着紫檀桌案上的一只羊脂玉如意,目光如冰锥一般在朱宜修周身一转,缓缓道:“你对后宫里头的事,比哀家更为清楚,上一回常在周氏招供,到底是酷刑加身,还是口吐实情?”
朱宜修大惊,勉力跪下道:“母后……”
“哀家不曾揭穿你,是因为哀家也想除去周氏,这一点与你不谋而合,哀家也坚信,你断断不会拿自己的儿子来做局,但如贵嫔也绝非那样心狠刁钻之人。如今看来,只怕那人见周氏做了替罪羊,风声已过,才会又一次兴风作浪。”
朱宜修缓缓吁了一口气,只觉得贴身小衣几乎被汗濡湿,方才朱成璧那样冰寒的语调,几乎让自己以为无转圜之地。
“母后。”朱宜修低低道,“是儿臣有罪,未曾揪出真凶,以至于害得如贵嫔小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