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似乎……是种与净族不大相容的力量……
方瑢不敢怠慢,连忙对老净人躬身作揖。“草民方瑢、拜见掌印大人。”
对方仍然没有回应他,只是重新低下视线、继续奋笔疾书。
于是百里秋凰又回身挡在了两人之间。
“自从与方公子一别,小半年过去了,想不到咱们还能在这儿相见……”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拾起了方瑢的手轻轻抚摸着,“只可惜当中发生了这许多事情,诸般境遇都已和从前不同了。我私心想着,最近这些日子、府上一定很难熬,所以派人略备了些薄礼,待会儿还请公子替我转交给令堂——就当是奴家略表哀悼之意吧。”
方瑢本已有些恍惚,听到这里,又猛地想起自己之前的顾虑,连忙如跳起的弹簧般快速反应:“不、不必了!多谢百里姑娘盛情,但……为家父声名考虑,请恕在下万万不能接受。”
曾瑾厚闻言、又抬头看了方瑢一眼。
而方瑢也意识到自己终于说了不该说的话,心绪翻卷成了乱麻。他想过要跪下请罪,可是又觉得这罪并不是对谁都可以请,他身为方敬信的儿子、也不是对谁都可以跪……同时他又觉得或许一死了之是此刻最恰当的选择,可偏偏又没有那样的勇气……
百里秋凰观察着他眼神里透露的挣扎,慢慢地微笑了起来。
“公子多虑了,”她说道,“其实,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心意而已,不仅与太上毫无关系,更与大净朝廷无关。如果方公子还是担心人言可畏,那这样如何:我派人把东西悄悄地给府上送去、并不叫外人知晓是谁送的。这样的话,也就没人会说闲话了。”
“这……”既然她话都说到了这里,方瑢自然没有了回绝的余地,反而还因自己的“小人之心”而颇感羞惭——只不过,龑雪太上皇身边的人、真会有这般好心吗?“姑娘美意,在下却之不恭;待日后家兄洗脱了冤情,在下兄弟二人必定登门答谢。”
他故意提及兄长的事,也是想试探一下净朝最高层对王毅震一案的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