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缨会徒闯了进来,脸上大汗淋漓。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彭少杰凝眉喝问。
“净军、净军……”会徒喘着粗气努力解释,半天却只说出了这一个词来。
但这已经足够。在座诸人无不惊得站起了身。
下一瞬间,便有一阵阴风袭来,将归鸿斋的大门撞得完全敞开。四个凌骑肩一架玄帘舆从天而降,平稳落在庭院之中;而他们身后,更有二十名黑衣净军无声涌入。
“诸位同仁都在这里,好极了,好极了,如此一来,便不必本官挨房挨院地去宣令那么麻烦了。”熟悉的声音从舆内传出,待玄帘舆被放在地上,说话者便从中走出。
虽改换了一身官服,众人仍一眼便认出了他。
“冯洛……”施凝瞪视着对方,一边惊愕,一边连连摇头,“我就奇怪:俞阳门明明表示不参加大会的,怎么又派了人过来……”
雷万里亦从那玄帘舆、以及“冯洛”身上的官服推出了他的真实身份。“想不到堂堂内翊使,居然一直和我们坐在一起,这是否该算我们的一个‘荣幸’呢?”
话这样说着,袖子下的手掌却已运足了力道,时刻准备奋力一搏。
“稍后只怕还有更荣幸的事呢,”鲁岸冷哼一声,微笑道,“淮宁省左参政乃是朝廷命官,如今竟惨遭奸人毒手,这可算是谋反之举了。调查此案,我内翊司责无旁贷。从今天开始,剑源庄上下都要听从本官的命令,如有违者,按律正法!”
说完,便拂袖转身而去。
他带来的净军却仍包围着归鸿斋,没有丝毫撤离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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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源庄很大,但能藏身的地方却不多。
方璘带着玲烟躲进了一座水车磨坊里,找了一堆秸秆,坐了下来;此时玲烟的情绪已经稳定多了。
“我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害舅舅……”她喃喃低语。
“这都是我的错。”方璘沉痛地说——他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