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滔滔儿出来,心里一沉,顿了顿脚,凝望片刻,依旧往殿中去。
行至宫廊角门处,周围无人,赵曙问:“吃了午膳没?”滔滔道:“我起得晚,此时也不饿。”夏风滚热,两人虽在阴凉处,犹是一层薄汗。赵曙见滔滔儿脸上紧巴巴的,很是不悦,不由得低声一笑,道:“哎呦,疯丫头,可是吃醋了?幼悟在御前伺候,我也是没得法子,总不能赶人家走,官家可倚靠着她呢。”
滔滔儿切了一声,道:“还幼悟、幼悟...”
赵曙缴械投降,道:“好好好,是张幼悟,张幼悟!”
滔滔儿道:“什么张幼悟,明明是张家娘子!”
赵曙撇嘴,笑道:“好好好,张家娘子就张家娘子!”又问:“你来福宁殿做什么?天热地暑的,不宜在外头行走。”
滔滔儿道:“我原想找官家理论理论给你立侧妃一事,可瞧着官家昏睡的模样,只怕...”她略微为难的望着赵曙,赵曙正色道:“亏你连这也想得出来!官家是谁?你以为所有人都似我和你爹一样纵着你啊...”
他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无奈叹道:“你呀...”到底不知如何说她,反宽慰道:“官家一日里,总共就只清醒两三柱香时辰,连开口说话的力气也没有,待他病愈,我会好好儿跟他说。若是我不应,依着如今的形势,他也没得法子。”见她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从袖口中取了锦帕替她抚去,叮嘱道:“回东宫先叫人伺候午膳,仔细饿伤了胃。”
滔滔犟嘴道:“我又不饿...”见赵曙板起脸色,忙道:“好嘛好嘛,我回去吃就是了。”赵曙将她送至福宁殿门口,望着她的肩舆走远了,方折身。至掌灯时分,凤驾临至,赵曙则回东宫用膳洗漱。然次日大早依旧去福宁殿伺候,如此七八天,官家病状才稍有霁色。
到了中秋节,后宫妃嫔渐次来福宁殿给官家请安纳福,赵曙依着规矩需回避,故一整日都呆在东宫,未去福宁殿。滔滔赏了节礼给私邸的四位娘子,又命人分别去懿王府和高府请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