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他死了,左右近侍,必定殉葬的。哪里需要那个卑贱的刘贞追随?!
若说他赵休一辈子有什么心愿的话,就是不能再随爹爹左右开疆拓土,不能成为一代名儒与士子交游,不能与观音娘结百年之好……
观音娘……赵休胡乱地想,观音娘……
最后一次见她,是在符经略战死的丧礼上,她的身躯挺得直直的如同符经略之前一般无二。若是,我当时要求她与我一同去曹节度军中,而不是任她随符家人同行,是否如今我二人就不会死了呢?
可是观音娘一个清白的小娘,如何会与我走?
我该向爹爹求娶她的呀!
就算是死了,观音娘这样未长大的小娘连衣冠冢都不得立,可若是我求娶了她,哪怕不等成亲,也能为她设一牌位。
赵休痛苦地闭上眼睛。
天彻底黑了,赵休感觉自己越来越冷,恍恍惚惚似乎回到了爹爹告祭了符经略,站在台上阅训将士的时刻。
自己站在台下听着爹爹激昂的训导,看着爹爹威武挺拔的身影,热血上涌不能自已,恨不得披坚执锐为爹爹斩杀鞑子,为符经略报仇雪恨。
场上的将士们皆是含屈激动,如同那飞扬在天空的赵字大旗,在北方的苍茫之间震啸天地。
这时曹彬节度使悄悄朝我使了个颜色,我心头一惑,还是跟着走去旷野。
“官家既已誓师,不日便会与鞑子主力对上。三殿下,快些带齐近侍,去我军中。我将使人送殿下回京。”曹节度语气有些焦急。
“为何?我虽不能为父皇分忧,但太子也同样没走。我岂能不看着爹爹灭了鞑子?看着符经略大仇得报?”我赵休并非有始无终之人。
“三殿下,”曹节度低声道:“此次战况可谓糜烂一片。官家此刻誓师,名为征讨,实则想带更多的将士们南回。鞑子勾连了北汉的汉奸余孽,已成合围之势。若是此刻不走,天一转冷,将士们受不得北方寒冷不说,大河也会结冰。恐是想走都走不成。”
“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