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如此糜烂!”我震惊之中还是不相信,“爹爹他……”
“官家不会有事的。”曹节度笃定道,“符家人马虽损失不少,但加上北军,足够官家突围。三殿下还是快些随老夫南下,才让官家放心。”
我转头看向远处人人戴孝的符家兵卒,似乎也能看得到阅兵台附近符经略的家人。观音娘就在那些人里面。“好吧,我这就随节度南下。”我想说,但是却没有发出声音。
而是一股涌入四肢百骸的热流令我转身,无礼地丢下曹节度,跑向那片披麻戴孝的人中间。
我砰砰砰乱跳的心,在闯进阅兵台下的符家人中,看到那个人的面前,平静了。
我听见自己说:“观音娘,赵休一直有个不情之请。”
“能否应允赵休百年之约,白头之定?”
此话一出,我震惊了,此刻符家人人戴孝,这番缔结婚姻的话岂能出口?岂能对一个未出阁的小娘出口?!
四周叱责、惊乱的声音,指责谩骂的人影,就快要湮没我了。
可我还是听见观音娘的声音如春日山泉,涓涓流动:“如三郎所请。”
接着画面一变,漫天血肉横飞,鞑子特有的膻腥弥漫天地,如同他们手上的刀光。
我抓着观音娘的手,在将士的护送下,不断地跑,不断地跑……不知何时才是尽头……
而身边的人却是越来越少,讲着古怪话语膻腥气味的鞑子却是越来越紧……
直到只剩下我与观音娘……
突然我的手一紧,观音娘落在身后,一下子就被鞑子抓住了!
“观音娘!”我从没听过我的声音如此尖锐痛苦。
观音娘却是松开我的手,人被狠狠拽了回去,她冲我一笑,笑的竟如地狱鬼魅——“何必惺惺作态!赵休,你不早就放弃我了么?!”
“你不早就放弃我了么!”
赵休被这一笑,惊地坐起身来,却是汗流浃背。
我还没死?
他想。
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