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表面上听着像是投降了许行,但许行不傻,还能听不出赵胜还是在说“该好战的时候还得好战”的意思。按说他们俩争论了半天“谁都没说服谁”,那就得继续辩下去,但赵胜刚才说了一半突然有些尴尬的改了口,很明显是涉及到了赵国对外的方针机密。
这些事许行不好掺和,而且赵胜说的没错,如今天下不安,自己的农桑之道虽然可行,却要比周天子力压诸国、没人敢于轻犯他国的太平之世困难百倍,赵胜身为一国执政,总要先考虑眼下才行,如果只是一味向他宣化大道,确实有些难为人了。
嗯,不错,不以地位而自矜是为谦,不以他人名声而盲从是为智,不以辨争而怒形是为礼,不以敷衍阻人言论,坦陈分歧是为信,这少年贵公子确实不一般,这样的岁数又是这样的身份实在是当世难得了,难怪乔端如此尽心辅佐,还有……
这趟赵国之行算是来着了,不过有件事还得抓紧办,不然实在对不起平原君的贤名和他如此诚心实意的迎接……许行心里有了准谱,对赵胜的印象顿时好到了极点,又转头看了看乔端才笑道:
“这几日老朽与乔先生四处转了转,邯郸这里田土并不差,不过听乔先生所言,别处似乎不大好,还需多引沟渠,大加耕耘沃肥才行。不过荒地荆棘遍地,根深难断那就谈不上沃土了。这事儿急不得,公子还需沉住气慢慢来,老朽既然来了赵国,必会为公子臂助一二。”
许行一句话便坐定了愿意帮助赵国的意思,赵胜心气儿顿起,从身旁抽出佩剑站起身双手放在许行几上笑道:“荆棘根深难断是因为缺乏利器,夫子请看这柄铁剑,如果犁锄都是这样的材质,可以算得上利器么?”
“铁剑?”
许行见识过的东西多了,哪能不知道赵胜所配铁剑是断金错玉的宝物,突然听见赵胜这样说,哑然之下忍不住抬头向他看了过去。
一旁的乔端刚才一直没有作声,不过心里却清楚的很,别管许行口头上承认不承认,其实刚才的论争已经分出了输赢,见许行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