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赵胜淡然的笑容时,他心里突然一豁,顿时有些好笑:这个小子实在“阴损”了些,明面上附和,暗底下却趁我不注意把我带进沟里去了,让我不知不觉顺到了他和稀泥的说法上……
许行多少有些颓然,当年自己跟孟轲争执不下,一个说礼法为先,一个说实用为先,高堂酒宴之上不知掀翻了多少几案也没分出伯仲,没想到今天却被孟轲的“小徒孙”给绕进去了。虽说这只能算阴沟翻船,并没把自己栽死,也不算输给孟轲的主张,但孟轲要是知道了这事儿,还不得睡着了也要笑醒?
“那老东西倒还不至于这么无聊”……想到这里许行心中豁然开朗,宽容的笑道:“权变虽然是下成,不过只要坚持本心,适当的用些权谋也是无妨的,促其速成嘛。老朽所言不好战不忘战并非不战,之所以提到赵国之势,正是希望公子富国之时不能忘了强兵,只有以兵阻兵却不妄言用兵方才可以安心理政为民,若是好战,民力不足之下还如何谈得上富民?所以公子所言依然是以兵阻兵,并非好战。公子万万不可将这两件事弄混了。”
赵胜看着许行悠然的笑容,顿时忍不住有些莞尔。面前这老爷子是一代宗师,几十年浸淫其中,所思所想早就浑圆,不管实施起来有多大的问题,但要想在言语上“打败”他根本就不可能,自己比这个时代多的不过是两千年的见识,论思想的理论完整性跟许行他们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要想只靠嘴说服他根本就是千难万难,再说自己把他请来就是为了耕种的事,言语争胜根本就是误入了歧途。
赵胜口气顿时软了下来,笑道:“夫子所言极是。不过赵胜倒还有些其他想法。天下虽安忘战必危,更何况如今天下不安。四战之地便是四处受敌,即便以兵阻兵也难免左支右绌,根本没工夫安心富国强兵,还需以战止战,先安稳了根基,让别国无机可乘方才可行……呵呵,所以学生相请许夫子正是要耕战并重,只有如此方才能实现夫子之道。”
“以战止战,耕战并重?如今天下不安,嗯……”
赵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