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4)

后院什么都有。比如人的头发叫“血余”,发为血液之余,名词如此诗意,自然可以入药,入药的方法是烧成灰,那气味便可像想而知。再说鸟类的粪被称为“禾多”,这粪便要经过多次打湿和晾晒,有时还要混进人粪中让其发酵,味道不言而喻。所以何安下总愿在大堂呆着。

一日何安下在大堂见门外郑佑全乘舟而来,带了一个人到药店。那人比何安下大七八岁的样子,双目转动极为灵活,透着股诡劲。他跟着何安下入了店,不时耸动肩膀,捉弄衣角,似乎对身上穿的粗布衣服感到十分不满。有伙计端上茶来,郑佑全尚未拿茶杯,那人已经咕嘟咕嘟喝了起来,目击这一切,何安下心中暗道:“何人敢在郑先生面前这么没有礼数。”揣摩着到后院制药去了。

吃中饭时,那少年闷闷不乐地被俞喜仁带到伙计们的饭桌上。那顿饭无端地吃得很拘谨,饭后,轮到何安下刷碗,俞喜仁神秘地凑过来,小声说:“那小子是那谁的儿子!”然后带着慈祥的笑容走了。

三年来,俞喜仁越来越显出世外高人的举止,总是将一些简单明了的事情弄得复杂无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何安下心想:“他真是个好人。”在俞喜仁令人费解的点拨下,何安下主动去接近那个少年。他是郑佑全的儿子——这一点不用特别说明,明眼人一望便知。郑佑全想让儿子日后继承家业,便让他和伙计们吃住在一起,干所有的粗活,以便磨练性情。

郑佑全的儿子叫郑梦祥,刚刚从外地学医而归,来了后粗活一样没干,也没人敢叫他干。郑佑全执意要他从头干起,所以不让人表明他的少东家身份,但是谁都知道他是少爷,有不少人原本就见过他。这层毫无必要的窗户纸,令所有人都感到很累。

大家不知道该以何种方式与他接触,往往一见他的身影就远远避开,或是他一说话,立刻鸦雀无声。少东家晚上和大家住在一起,他来了后,大家都睡得很早。他发现自己说话根本就每人敢搭茬,这样的夜晚实在无聊,便气哼哼地每晚蒙头大睡。何安下倍觉好笑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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