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张篾匠,镇里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他白日是人,夜间成鬼,是个出了名的浪荡淫棍。那村头的月晓庵,村尾的春香院,是他每夜的流连之所。张篾匠的家内尚在之时,他便借着自家财势,四处沾染花草,只是惧于张氏家族旺盛,不敢肆意招摇,待她一朝染疾而逝,这张篾匠便拨云见天,豁然开朗,再没了丝毫忌惮,日日流落风月,夜夜笙歌燕舞起来。
这段时日,许是在万花丛中玩得腻了,竟想吃起嫩草。数日里,在街头搜猎一段时间,见方家闺女长成,虽生着一双大脚,却出落得清水芙蓉,别有情致,便每每留意。每每见她上街卖菜,总是蓄意以买菜为名,施出一些手脚。夏天某日清晨,正在街上转悠的张篾匠,瞅准桂花担了一筐小菜,正窈窕着身体行走过来,便迎上前去,色迷迷一把拦住。桂花本是粗犷豁达之人,虽闻知张篾匠名声不佳,但见他恃买菜之名,一时并不在意,站在大街中间曲意迎合住,讨价还价一番,那张篾匠以多买为名,便唤桂芝入家。=顶=点=小说=进得张家大院,那张篾匠借择菜之机,对桂芝挑逗道:“满街一看呀,就只你这菜跟你人一样鲜嫩,看得让人心里酥酥地发软。”边说边近身过去,见桂芝穿得单薄,弯腰间,胸前那对双峰似在影影绰动,不由心旌摇荡,装出无意,上前竟有了些微触蹭。
桂芝本是黄花闺女,身体发肤,是何等敏感,见张篾匠近得身来,早早警觉过来:按理,这买菜之事,本是下人所为,由不得张篾匠亲自出面。今儿他把自己引入家中,莫不是酒翁之意不在酒,要对自己有所企图?正在疑惑间,见张篾匠不停涎笑着靠身过来,她一下子便明白过来。见张篾匠这会仍是不休地对自己动着手脚,知张篾匠心怀不轨,桂芝不想还罢,一想到这里,心里一阵恶心。待他再来,桂芝闪身避过,把菜向筐里一丢,对张篾匠怒目相向道:“你倒底买还是不买,只是在这里磨蹭做什么?要买就买,不买拉倒,我还要到别处做生意,莫耽误了我的时间。”
那张篾匠一听,怕惊扰到周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