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这时候天边有些微曦却不透亮,凫凫娜娜的在屋间、路边花草间飘荡缕缕丝丝的氤烟,朦朦胧胧,隐隐晦晦,远处的伙房已升起淡淡的炊烟,这烟这雾混在一起也分不清这是人烟还是仙气。
蓟子训忽然想到梦中那景致,顿觉有点飘飘欲仙,也许这就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吧。
路那边募地响起一声清脆的竹杖顿地的声音,然后就是一连串的咳嗽声,就看到一个佝偻的老头柱着竹杖蹒跚着过来。这老头蓟子训很熟,经常可以碰面,知道他叫陶伯。
陶伯是园峤坪的老人,整天到处晃荡,听年长的伙计说陶伯是园峤坪的老仆役了,谁也不知道在这里干了多久,听说是服侍过上一代的掌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蓟子训迎上前去如往常一样在他背上一阵猛捶,陶伯的咳嗽声随着他捶背的节拍一下子高亢激昂,然后渐渐地弱了,接着是咕噜咕噜的浓痰在喉管滑动的声音,最后必定是浓痰咽回去的声音。那声音外人听起来非常的刺耳,蓟子训却觉得亲切,爷爷得肺痨那阵子也是这样惊天动地咳嗽,听着那声音就好象爷爷还在身边。
“陶伯呀,您老不会再睡一会儿吗?这么早起来不着凉啊,要不我扶您回去?”
陶伯咕哢着自顾低头走路,也不知道念叨什么。
好象是没听到说话,蓟子训怕他耳朵不好,又在他耳边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真可怜,这么大的声音也听不到。”反正他从来没认真地跟自己说过话,想想必定是严重的耳聋,说了也是多此一举。
却不料陶伯居然停住了,不仅停住了还抬起头来打量着自己。那双平时混浊不堪的昏花老眼也变得山泉一样的清晰,那一直佝偻的身体也似乎变直了。接着说了一句让他吃惊万分的话:“说这么大声,当我老人家是聋子呀!”
“陶伯,你……你……说话了??”
“呸!我老人家什么时候又成哑巴了?”
蓟子训搔头扰耳,一边嘟哢着:“一定是我还在做梦,陶伯说话,铁树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