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冽心中一凛,自己昨日刚刚与她大战,那般生龙活虎、伶牙俐齿之人怎么就过世了?
而自己直到她身故,方才知晓对方的姓氏。
“太太啊,这可怎么办啊?我根本不敢再去屋子,也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家人!”中年妇人已经满脸是汗。
“无论如何,请先报警吧,若是非自然死亡,尸身唯有警方才有权处理。”
云冽深吸了一口气,清晨的小区依旧全是盛开的花树气息,她终于感到头脑清楚了一些。
“可是,可是,我不敢啊!只有我一个人看到她死了,警察会不会认为是我杀了人,把我带走关起来,家里还有孩子需要我照顾呢!”
妇人几乎有些声泪俱下,“太太,您像读过书的,帮帮我吧。”
云冽看着眼前焦灼的妇人,忽而有瞬间的迟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拉过对方的手,“你不要慌,进来坐一下。”
“警察不会乱抓人的。当一位母亲尚有幼子需要照料,无论如何,也请坚强起来。”
云冽拿起手机,仿佛又看到单人病室中的母亲,眉头因病痛而挤在一起。
她一声长叹,今天上午大约是不会有时间去探病了,单位那里也是需要告假。
自己昨日与死者争执厮打,配合调查总是必经程序,而录口供不知要到何时才会结束。
千良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事发地围观的人群之外,唇边不禁撩起一抹嗤笑。
这些居住在别墅楼盘的新贵,亦是一遇到事件便聚集而来,窃窃私语的声音简直和他们日日鄙夷的市井人家并无两样。
千良想到自己自幼参加的上流聚会,无不是衣冠楚楚、衣香鬓影、彬彬有礼、谈吐优雅。
但一旦除去那雪白餐布、枝形吊灯、银质烛台、宝石刀叉、燕尾礼服、曳地长裙,也许每个人都一样吧。因着优越的家境,千良早就知晓自己是有几分犬儒的。
千良几乎要笑出声来,要拿出手机将此地的一切拍摄下来,再默默赏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