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
男人穿着不合穿的白t恤,西装长裤,皮凉鞋,双肘屈起,右手手臂微动。
屋里很静,汤芫听到笔尖划在纸上的“沙沙”声。
林惠敏从厨房里端着一壶开水出来:“来啦?东西拿回来了没?”
汤钰点点头:“拿回来了。”她指指那个背影,“他……”
林惠敏点点头,几乎是气音在说话:“吃过饭后睡了一会儿,醒了就坐在那里,抽屉里还有纸和圆珠笔,他就一直在那儿写了。”
“对了。”林惠敏转身把水壶放在身后的圆形小饭桌上,从兜里摸出一张纸,“这是他刚才给我写的,还是不说话。”
汤钰接过那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上面写着——
我的钢笔呢?
我记得了,那先用着这支圆珠笔。
林惠敏说:“我跟他说,咱们家都搬到江城去了,你记得不?笔都装进行李箱,在江城家里头房间的柜子里。”
汤钰如饥似渴地听着,眼睛闪闪发亮:“那他怎么说?”
说完她又反应过来了:“哦,他就写了下面这句话?”
林惠敏点点头:“可不是么,现在在写着信,我看他把信纸都拿出来了,不过我没看他具体写什么,怕吵着他,喝水不?”
汤钰说:“喝,给我晾一点,你这儿还有杯?”
林惠敏说:“都有呢,这些当时都没带上去,这东西易碎,也不值几个钱,带着麻烦。”
汤芫拿过那张纸——纸上的字是行书,但是看得出笔划很僵硬,而且写字的人似乎握笔特别用力,有些地方笔尖都刺破了纸张。
汤芫想,她爸大概写字的时候很懊恼吧,都这么多年没字了,手也僵了,大概笔划也有点陌生了,他是怎么面对这样的自己呢?
汤芫看着她爸绷直的背,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心里隐隐作痛——他本来不用受这些苦的。
汤伟鹏坐在办公桌前面,手里握着一支锡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