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雉娘。
“是长辈家的子女?亲上加亲也不是坏事嘛。”雉娘理所当然的这么想。并没有在意。
如果她知晓了那汉子曾干出了弑义父娶庶母之事。一定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这已经不是违背世俗了。简直是灭绝人伦的大恶。和这种罪行比起来。她和叔叔私奔的行径。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真怕吕郎有一天会为了她……”严苓低着头。拿鞭子抽了抽路边的小石子。又轻轻唱着。“五更五点正好一思眠。雀儿它在外面叫……”
歌随心境。方才爽快的音调。此时重新恢复了原本缠绵思盼的意味。
“回去吧。我还要练字呢。”她无精打采的说。
幕时商队在河边宿营野炊。李臣对他们有通风报信之恩。又身为夫人的外傅----也就是有别于族学先生。世家子弟外出求学的老师----待遇要好很多。陶碗中盛着大白米饭。两尾烤的焦黄酥脆的鲫鱼。拿酱油姜丝蘸着吃。还有野菌汤。在旅途中算是很丰盛的菜肴了。
“你和严夫人都谈了些什么?”李臣边吃边问。
“都是些妇人间的私房话。你个汉子没心思听的。”雉娘正专心挑着鱼刺。鲫鱼肉嫩味鲜。就是小刺骨多了些。她把除掉碎刺的肉放到汉子的调料碟中。笑着回答。
“喔。”李臣眯着眼。嚼着喷香的鱼。为了安全起见。他路途上曾经暗中打探过这商队的私隐。但口风都挺紧。后来看到阿雉和那位严夫人的交情不错。不似作伪。这才放了心。
他不再追问。又瞅见雉娘唇边沾了点油迹。探手替她擦净。过惯了苦日子舍不的浪费。下意识的将指头放嘴里吮了吮。
“没正经。”小媳妇儿狠狠掐了他下。
“节省罢了。油很贵的。”李臣厚着脸皮回答。他就喜欢看雉娘脸红红的娇羞模样。
暖暖斜阳。光线如金丝倾下。狭窄的车厢里一片明净。汉子在几案下捏住婆娘的手。手小小的。略有些粗糙。那是昔年劳动后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