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艑船扬起帆,在细蒙蒙的chūn雨中前行,雨滴落在水面,溅起一窝窝涟漪,正顺风,饶是满载谷物,也走得飞快,已出了北海,进入淇沟河道。
“嗳,是燕儿,在河畔柳行间飞咧,呀,眨眼便没了踪影。”
“舱里湿气重,要防粮发霉,”李臣摸了摸甲板,cháo湿yīn冷,“待雨停,将上舱板揭开,照照阳头。”
“快瞧,又出来了,是一对呢,好养么?我回家也养几只。”
李臣拍开扯着袖口的纤手,继续叮嘱差役,“粮船就怕雨天,多盖几道草席子,笼厚实些。”
“疼。”没一会,缩回去的手又伸了过来,怕再挨打,牵着褂子的后衫,“西施和范蠡泛舟太湖时,也是这般雨飘零,燕纷飞的景sè么?”
“大伙忙毕了,回舱头吃午食吧,顺便叮嘱另两只船,要防渗水,然后,”李臣回头,恶狠狠地盯着跟屁虫似地丫头,“把这偸粮吃的米耗子也送过去。”
“我不唤你狐儿脸了,你也不准说我是米耗子。”糜家大小姐单手叉腰,指着李臣,“我是来追债的,生意人诚信为本,你却连几个故事都要耍赖。”
这话要从头说起,昨rì清晨,五千斛粮便分批上了船,糜氏一手包办,出货船请力棒,为防止路上出意外,还借了五十家兵,十数个老船工给李臣,沿途护卫,总共四艘艑船装人载货,离了码头。
“子仲兄,这仗义援手之恩,rì后必有大报。”临走前,李臣抱拳躬身道,“如有闲暇,请来平原一聚,我家主公必扫榻相迎。”
糜竺也大笑道,“如忙完琐事,竺定去平原,拜见玄德公。”
当然,这是客套话,毕竟刘备此时还名声不著,按以后的夸张说法,他糜竺一秒钟几十万上下,哪有闲工夫亲自去考察个小人物。
顶多派遣老诚的管事,去平原国开店设铺,隔月汇报下所见所闻,如真能化龙成气候,再加大投资不迟。
即便是按照另个时空的历史,也是刘备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