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时值午后,暖阳熏熏,室内却如冬rì似地一阵寂寥,有婢僮食客在门外院中,闻得老爷暴喝,还有碗盏碎裂的清脆之音,一时间面面相窥,又没得传召,不敢私自入内,顿时闭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国相大人,且听他分说下去,若有妄语,再罚不迟。”糜竺有些急,心下也暗怪这李佐之过于危言耸听,人是他带来的,出了意外,自个名声颜面都不好过。
“有什么好说的!”孔融冷哼,“那平原私起战火,导致民生凋零,咎由自取,又关我北海何事?”
李臣背着手,在堂上走了几圈,说,“我一路途经数国数郡,皆土掩白骨,荒草杂生,生民之可怜不幸,让人泪下,惟进得北海,商船络绎,百姓人人面有喜sè,又有那学馆启蒙幼童,读圣人儒经,声声入耳,足见阁下治政有功。”
这便又是个先惊再抚的说客伎俩。
其实这孔文举在后世人心目中,虽是个志大才疏之辈,但人胜在清高,又自矜家世,不愿做贪腐扰民之事,更是自个掏钱修义学养寒门士子,好传他孔家的大道,所以在百姓世家的心目中口碑极好。
孔融面sè稍缓,“也亏你有心,如平原国也这般行事,敬天子爱黎民,自可安然太平。”
“我素闻阁下爱评天下人物,汝南有劭、靖二公书月旦评,青州有国相作俊才谈,好不风流雅致,如今倒有两人,望君点评。”
“你这小子,又有什么资格与吾共评海内人物。”孔融不悦。
糜竺便道,“好久没听到文举公的俊才谈了,竺心中痒痒,望公不吝言语。”明显就是在帮腔了。
“哪两个人?如有你家刘国相,想借此扬名,便不必再提。”孔融唤下人收了碎瓷,清了水渍,然后慢慢说道。
“一为幽州公孙赞,二为冀州袁绍。”
“皆是当世俊杰啊。”糜竺惊道。
“哼,全是乱臣,”孔融却怒道,他儒家传人,对君臣之道看得极重,“幼帝尚在西都,这两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