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底直打绊子,不时就传来谁摔一跟头的闷哼声。
他们当然没想到,这是李臣特意引了河水,灌了几道的,半夜间就冻得**滑溜溜,稍走快些,便是个人仰马翻。
“***,这地怎回事?”一路上刘皋提心吊胆,生怕惊动县兵,失了先机,直到看到了北墙的那道坍塌,木荆墙也被砍断了,才松了口气。
“我先去知会莽哥。”麻小七歪着嘴,哭般的笑了笑,一溜烟地就窜进了黑暗中,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别怪我,那李老爷是明眼人哩,早发觉了,我不答应诱你们进来,已和其他人一般,脑壳离了颈脖。”麻小七在心里想。
刘皋张了张嘴,觉得有些不妥,再看看周围,两侧立着土台,四处散落着砖石,工地中布满大大小小的坑洼,才进了一小半人,空旷的地方就拥挤不堪。
再等得片刻,内应们的暗号还没传来,刘皋焦急地走来走去,烦躁下捶了捶身旁的土台,拳头磕碰,却觉得软棉棉的,定睛细看,哪里是工匠攀高用的台子,分明是外面糊了层厚泥的草垛,还透着股油味。
“糟!”刘皋回过神来,厉声喝道,那麻小七走前的笑脸,分明透着几股侥幸,眼前的情景,再愚钝的人也发现是个陷阱。
……
火光和杀喊声响起时,全县都惊动了,只听到各处街道有人敲着锣,沿途喊道,“有歹人作乱,已被官兵击溃,乡邻父老稍安勿躁,守好门户,天明之前,不得外出。”
雉娘揉了揉有些困意的眼眸,挑着灯在纳鞋底子,她这人心里装不下事,早前李臣随口说说,她就巴巴地连夜赶工,虽说双靴底子值不了几个钱,但外面买的,哪有自家缝得jīng细舒适呢。
府邸外嘈杂不已,留守护家的差役们似乎早有准备,提刀带弓,占据了高处要害之地,雉娘不知发生了什么,赶到婆婆的屋子,守着老人家,又派人去问了情况,说是有人造反,李功曹和简主簿已经带人平叛,因为事前收到了消息,做好了万全准备,所以夫人和老